第九章、掌下殘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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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發現自己的箭壺裏麵沒有箭了是麼?”青衣人微微一笑,欺身突進,林肖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個人就已經站到了他的麵前,一臉訕笑的看著他。

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不過才隔一尺多而已。

這青衣人的身量要比林肖高上一些,很自然的就俯視起林肖起來,笑道:“小兄弟,我看你的資質也算不錯,要不現在就從了我,待我料理完這邊的爛事之後,你就隨我離開,也省得被司徒門下的那些蠢材把你教成像他們一樣的蠢材。”聽他話裏的意思似有收徒之意。此人一身武技強悍無比,若是果真能拜入他的門下,那也不錯。

隻是此人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說出這樣的話,很不合適宜,根本就沒有把林肖口中的那個司徒門下給放在眼裏。

這司徒府是這北疆位置最突前的一個同州一級的府,但是僅有一座城池,就好像是一柄突前的利劍,直插入那茫茫草原深處,其左右兩邊分別是延綿無盡的大蒼山與小蒼山。可以說這樣的一座孤城建在這裏,直麵的就是南下的衣裘鐵騎的衝擊。

而且事實就是如此,數百年來,北邊衣裘人但凡要南下侵擾,這裏是必經之地之一,但是這裏地勢又十分的險要,衣裘人雖然想盡辦法,愣是沒有破城,可以說司徒府在,這當今的大鴻朝廷就在,它要是垮了,這北邊屏障一失,後果可想而知。

這樣重要的一府,自然也有重兵把守。由於來此戍邊的兵丁漸多,又無處安置,最後朝廷頒下政令,遷民於此與那些兵丁一起開墾荒山平地,漸漸的在司徒府南邊的那些地方也形成幾個規模不小的縣。

因這最早一代的司徒府的府主,於這大鴻朝廷有著巨大的功勞,時任第一任的皇帝特設司徒一族永鎮於此,而且府主之職隻能是司徒後人擔任,而且在此的一切官員任免,軍馬調動,都由府主來管理,同時這府主還領鎮北將軍軍職,地位可以說與這塞北道一道軍馬長官同級,是一個正二品的武官官職,手裏也握有重兵,權威很大,而且世代對朝廷極為忠心,是朝廷極為倚重的肱骨之臣。

雖說這司徒府隸屬於塞北道,但是塞北道並沒有權利來管理他府內的軍政大事。莫說那塞北道的最高長官,就是那鎮藩於此、下轄數道、當今天子的親兄弟北山王,也對這個司徒府忌憚三分。

而林肖身為司徒門下之人,聞此人辱沒司徒門下無人,哪裏還能忍得住,暴喝一聲,一拳猛擊而出,對著青衣人的胸口就轟擊而去。

他們兩個人相距本來就很近,林肖出拳又快,才伸拳出去,就已經碰到了青衣人的衣衫。

青衣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一般,依舊挑著眉毛看著林肖。看他笑意盈盈的模樣,像是還在等著林肖來回答他的問題。

撲,林肖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拳頭擊打之處頓時凹陷下去。但是擊出的拳頭,著力之處綿軟無比,就好像一團棉花一樣,同時擊出的勁力也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林肖還沒來得及高興,麵色已然大變,想撤回自己拳頭的時候,才感覺已經晚了。這青衣人的胸腹間附著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生生的就把他的拳頭給牢牢的吸住了。饒是他掙得麵紅耳赤,也沒能把手從他的身上給車回來。

此人一身真力委實太過強大,就自己這幾下的小手段,就算是給他提鞋都還寒磣。林肖心裏大急,額頭之上的冷汗頓時滾滾而出,屢試無果之後,心裏也不禁有了一絲無奈,有一點放棄了的意思。

青衣人看他這個樣子,很是得意的大笑起來。

站在一邊的梁峙見他遇險,心裏也是一急。雖說此時周身疲軟無比,但是見同伴遇險,也不能袖手旁觀,怒喝一聲,拚著自己這殘破的身軀,一個縱步,就奔到了青衣人的身前,一拳就朝著這廝的腦袋就錘了過去。

眼看著青衣人的腦袋就要被他給砸扁的時候,青衣人突然轉頭,目光森冷的看著梁峙,左手揚起,平地頓時風起,他已然一掌虛劈而出,凶猛無比的掌風朝著梁峙就過來了。

雖然隻是虛劈一掌,但是此掌自出他的手,那就非同小可。

梁峙哪裏又能躲開,一掌頓時就被擊實了,而且是劈在了胸口。一陣劇痛之下,他的人已經離地飛起,好似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後麵就跌了去。才一摔在地上,張口就噴出了一口的鮮血,看來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其人勉強的掙紮了幾下,但做的都是無用功,無果之下,隻有不停的按撫自己的胸口,隻想稍稍的能緩和一下這一股劇痛。

林肖見他胸口已經被噴出的血給染紅了,很是擔心,喊道:“你沒事吧。”

“不礙事!”梁峙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幹笑了幾聲。其實個中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硬骨頭嗎?”青衣人眉毛一跳,嘿嘿笑了起來,雙眼微微眯起,盯著躺在地上的梁峙,臉上多了一些戲謔的色彩,“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言畢,又是一記劈空掌力擊出。

梁峙此時躺在地上根本就無從躲避,眼睜睜的看著那狂卷而來的掌風,又撞到了自己的胸口。本來就不能動彈的身軀,就好似有誰在他的身下給拖了一把似的,猛地拱起,而後呈拋物線似的朝著後麵滑落而去,在動了幾下之後,就好像死了一般,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