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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峙現在的神思還處在,被杜玄突然擒住的驚愕中,抬眼看了一眼把自己夾在腋下的杜玄,很想叫他放開自己。可是這個杜玄身形十分快速,他才一張嘴,他鼓動的勁風和著泥沙就鑽到了他的嘴裏,嗆得他好一陣的難受,不得已之下,唯有緊閉雙唇。甚至是連眼睛也不敢整的太大,隻能眯著,唯恐這有似暗器般的沙石傷了自己的雙眼。
麵對這無孔不入的勁風,梁峙顯得很無奈,他可恨自己的身體現在一點力氣特使不上來,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鏤空了一般。任憑這勁風灌滿自己的雙耳,撕扯自己的頭發。更是在杜玄的上下縱躍之間,自己的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真個有似萬千的蚊蠅在耳邊狂舞一般,鬧個不停。
杜玄瞟了一眼他滿臉的痛苦之色,嘿嘿幹笑幾聲,也就不再理他。他才不管這個人是否因為自己奔行的太快,而產生什麼身體的不適。他現在隻想更快一些,全力施展自己的腳下功夫,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實是因為身後緊跟著的那個太難纏。
這個大總管的實力不能小覷,他自己也知道馬虎不得。
隻見這兩前一後三個人,就在這山林之間,來回的穿梭,身形就好似那追月的流星,迅猛異常。
他杜玄也知道,自己在多帶一個人的情況下,想幹掉這個緊追自己不放的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壓根兒就沒想和大總管力戰,隻是極盡全力的遊鬥。就算是被大總管追上來了,他也隻是和他對拚數掌,逼開他之後,又往前麵竄去。
杜玄和大總管兩個人肯定是分毫未損,但是無力抗擊的梁峙就苦了。可憐他現在身體本來就是一大堆的暗傷,又被這個該死的杜玄挾持著,而且這個人又是上竄下跳的,隻怕要是再多抖幾下,要把他身體的零件全部給折騰的差不多了。雖然他們兩個人交手不多,但是每一次掌力的餘波,對他都是一次不小的衝擊。
梁峙現在真的有一種惱恨自己無用的感覺,一連被這麼多的人羞辱,真是有點愧對那個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文泰了。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其實他要是暫且不管那個陸廣,直接去司徒府,現在也許會是另外一種的境遇。
就在他腦中亂糟糟的時候,杜玄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梁峙一愣,神思方才慢慢的回轉過來,抬頭往前麵一看,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猛州城下。而那個大總管卻站在十數丈外,一臉怒色的看著滿臉得意的杜玄,並沒有再跟上來,看來他是有所顧忌了。此時這邊人來人往的,在這裏動手也不是明智的選擇。
杜玄嘿嘿一笑,就把梁峙給扔在了地上,道:“不要我教你怎麼走路吧。”說完之後,就雙手背在身後,朝著前麵走去。
梁峙掙紮著站起身來,伸手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算是稍稍舒了一口氣。看著已經走到數丈之外的杜玄,眼角餘光又看了一眼,還站在遠處的大總管,並沒有跟上去。
“怎麼……要我請你嗎!”杜玄人雖然在前麵走,但是他此時冰寒刺骨的聲音,還是一點不漏的鑽到了他的耳朵裏麵,這是在威脅他。
梁峙麵肌一抖,他受不了這個人對自己威脅中帶著輕蔑的態度,很想就這樣去跟他拚命,就這麼死了才好,但是一想到死去的那麼多的兄弟,心裏凜凜怒火就升起來了。
這麼死了未免更憋屈……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胸口一緊,還不及反應,一隻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梁峙神色一凜,看著這個方才還在數丈外的杜玄,以為是因為自己沒有聽他的話,而使得他要動怒。本能的想往後撤,可是杜玄的手掌上有一股極強的吸力,生生的就把他的身體給吸住了,又哪裏能動彈本分,喝道:“你要幹什麼!”
周圍的行人並沒有察覺到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對。
杜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跟著就射向了他的身後,原來大總管不知不覺中,又離他們近了數丈。原來剛才趁著杜玄往前麵走出數丈遠的時候,他陡然欺身直進,但是現在又看到梁峙再一次的落入他的手中,一時也就停下了腳步。
梁峙被他的目光一激,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暗忖道:“娘的,這眼神跟刀子似的,紮到心眼兒裏麵去了!”
杜玄突然揚聲道:“想救他,來城裏,咱們有的是機會過招!”周圍的人被他這般有似雷鳴一般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紛紛側目。
說完之後,杜玄把手掌從梁峙的胸前撤下,道:“小子,不要我再來教你怎麼走路吧!”
梁峙雖然恨這個人恨得牙癢癢,但是沒辦法,冷哼一聲之後,就朝著前麵走了去。杜玄在他往前麵走了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大總管,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
猛州南城,軍馬副指揮府。
左衛背著雙手來回的在一隊軍士的身前走動。
這一隊軍士共成五列,每列十人,正在這裏操練槍術,而傳授他們槍術的就是這左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