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麵色一正,道:“肯定有,這一點您可放寬心。”
“你好像有很大的把握?”田盛一臉的不信。
“聽手下人說,文泰出關巡查的人中,確實有梁峙,這就是說當日梁峙和文泰在一起,他們既然在一起,為什麼那些人都死了,而他活了下來,就這一點我敢明確的說,這小子身上肯定有牧仁的把柄。”灰衣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又聽到風聲說,之前的一次抓捕行動中,牧仁的人是有意放走梁峙的,要是他身上有證據的話,牧仁會放他走?”田盛說到這裏的時候又頓住了。
“牧仁為人如何,大人應該最清楚了。”灰衣人沉聲道。
“自以為是,愛耍小聰明……”田盛喃喃自語,而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
“不錯,牧仁現在被自己的小聰明給玩慘了,他肯定以為隻要幹掉文泰他那通敵之罪就沒人知道了,哪曾想還有落網之漁,後來又擺下那個迷魂陣,隻是想引出城裏的文泰餘黨,不想還真把這個梁峙給引出來,之後搞出來的那些隻是想讓司徒的人來阻止他繼任大位而已……如果他的手下之前,幹淨利落的幹掉了梁峙,也許現在這事已經過去了,隻能怪他自己的小聰明把自己給害了!而且現在梁峙非但沒有按照他的預想在走,而且又回到了這裏,還是被北山王的人給帶來的。”灰衣人又道,先前田盛問他,他隻是不說,那是因為之前說的,都是田盛看得明白的,而現在的這些才是田盛真正疑惑的地方。
“好!賀先生說的實在是太好了,”田盛笑逐顏開,喜不自勝,先前還是一直揶揄灰衣人的,現在連稱呼也改了,從其中也看得出他心態的變化。又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想北山王的人能來這裏,多半不知道牧仁通敵之事,這條坐山觀虎鬥的計策隻怕也多半是那人所出,依小人愚見,咱們可以一麵把牧仁通敵的消息散給那人知道,先讓北山王不來淌這趟渾水,一麵穩住牧仁,興許還能釣上大魚,最後就是從梁峙手裏得到證據,要是能拉攏司徒那邊的人就更好了,當時候,縱使牧仁有天助他,他也保準完蛋,而困擾大人的危局,也就很自然的解開了!”灰衣人很是肯定的說道。
“真是大妙啊。”田盛拊掌大笑道。“那這個消息怎麼去告訴北山王的人?”
“小人不才,甘願走一趟!”灰衣人自告奮勇道。
“你就這麼有把握,能讓北山王的人相信你?”田盛現在心裏雖然有點小激動起來,但還是點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這點大人盡管放心,那人與我是舊識,說服他,小人還是很有把握的。”灰衣人倒是很有自信。
“此事要是能成,賀先生,少不了你的好處。”田盛很是興奮,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雙手。
“大人對小人的知遇之恩,小人尚且未報,何談其他的什麼功勞。”灰衣人躬身一拜,極是恭敬的模樣。
“賀先生過謙了,該怎麼給,我還是不吝嗇的,你也跟了我這麼久了,想必也清楚我會怎麼做。”田盛沉聲道。
“大人厚愛。”灰衣人一如之前的那般神情。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會一會你的那個舊識?”田盛話鋒一轉,又問道。
“時間緊迫,小人想還是現在就去吧。”灰衣人略一思索,道。
“好!痛快!”田盛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賀先生了。”
灰衣人等他說完之後,將身一揖,跟著身形一展,好似一道灰色的極光一般,朝著窗戶就飛射而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田盛雙目注視著他的身影消失,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窗欞之上,隻震得窗戶一陣晃蕩,而後他又不無興奮的大笑起來,“快哉!快哉!”
這個時候,這個居室的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道:“大人,梁峙求見!”
田盛啊了一聲,有點不敢相信,自言自語道:“賀先生啊,你真是神人呐!梁峙那小子這麼快就就範了!”而後一抖自己的衣袖,朝著外麵喊道,“快叫人備下車駕,我這就去會會梁峙!”
在外麵的那個人沒有再說話,想必是已經去得遠了。
“老牧啊老牧,你完蛋了!”田盛嗬嗬笑了起來,而後朝著小居室的門口就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