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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峙三人互望一眼,俱是大吃一驚。等到他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丁三三已經飛身從馬上躍下,縱到了那個人的身邊。他是丁先生唯一的孫女,也就是藥宗唯一的傳人,所以一身岐黃之術,雖遠不及丁先生精湛,但是較之尋常號之為“神醫”的那些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梁峙等三人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她已經連著在他的身上連著拍了無數下,每一掌下去,就是一絲溫熱的真氣渡出,不多時她的小臉蛋兒就隱見一絲潮紅,氣息微見急促,想來是真氣有點不濟的跡象。
而那個被她施掌的人,因為她不懈的努力,周身騰起了一陣蒸騰而起的白霧,不多時身體一陣抽搐,輕聲的咳嗽了幾聲,而後又不見動靜了。丁三三見狀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周圍三個人對自己的擔憂之色,心裏一暖,咯咯笑道:“沒事了,他就是凍著了,而且身上的傷還不輕,所以現在昏過去了,在這裏又沒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要不然也可以立即施救,但是現在這裏也沒有一個,所以我覺得還是把他帶回府裏,要不然他就會死在這裏。”說著他的目光在麵前的三個人的身上掃過,“哪位哥哥,能主動承擔把他帶回府裏的重任?”
梁峙剛要說話,林肖卻已經搶先一步,把灰衣人給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馬上,大笑道:“不隻有你林肖哥哥能但此重任麼!”跟著飛身上馬,喝道,“走吧,回府裏!”
梁峙看了一眼阿九,沉聲道:“這個人明顯受的是刀傷,分明是受到別人的襲擊,我就和阿九在附近看一下,你和三三先回去,以免再生變化,最近這裏也不大安生了,你們小心一點。”沒有了他和阿九的護衛,林肖和丁三三,再帶上一個傷重不醒的灰衣人,若是遇到攻擊,隻怕不好對付。本來他是想要阿九帶著傷員回去,而自己和林肖去搜尋的,但是現在林肖自告奮勇,他也隻有好聲叮囑了。
看著林肖和丁三三縱馬回府,阿九看了一眼梁峙,淡然道:“梁兄,咱們是分開呢,還是一起?”此人刀法通神,就算是碰到絕頂高手,自保撤退還是有可能的,而他對麵的梁峙雖還不及他,但是也不會差很多,兩個人分開行事還是可以的。而且那個灰衣人在司徒府的勢力範圍之內受的傷,什麼人敢這麼大的膽子,來頭肯定不簡單。
梁峙很清楚其中的幹係,也沒有一點怠慢的意思,道:“兩個人分開找吧,這樣看的範圍的寬廣一些,等會就在這裏彙合。”說完之後朝著阿九一個抱拳,向他的正前方縱馬而去,阿九微微一笑,朝著他的斜右方奔馳而去。
梁峙策馬在雪地裏麵朝著前麵奔行了有數裏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僅有十幾棵樹木的小林子,林子的樹木不是很密,在外麵就可以看到對麵。此時在裏麵的雪地裏,躺著好幾個人,這些人全都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
梁峙心頭暗驚,連忙從馬上飛身躍下,兩步並作一步,就走到了樹林裏麵。定睛一看,這些人全是黑衣裹麵,但是脖子上的黑衣已經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口子裏麵有猩紅色的冰滲出,看來都是被一刀割喉而死。梁峙順著屍體伏倒在地上的方向,有向前麵走了有半裏多遠,隻見在雪地上站著兩個人。走到近前,才發現他們已經死了。
左邊的一位身著一身灰色長衫,和之前那個重傷之人相似,其人雙目圓睜,麵色醬紫,像是在死之前憋了很足的一口氣,導致血氣上湧,以至於死了之後也未見消散。他右手一刀插在他對麵那個人胸口,從前胸一直插到後背透出,左手捏在了那個人脖子上麵,五指好似鐵鉗似的,青筋暴突而出。
右邊的那個人和樹林裏麵的那些黑衣人一樣,隻是臉上的麵巾已經被撕碎,露出了一張陰鷙非常的臉。他的左手握在灰衣人捏住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的手腕上,右手末端纏繞著一根長長的鐵鏈,這鐵鏈的另一頭繞在灰衣人的脖子上,這應該才是灰衣人直接的死因。這兩個人都是悍勇無比,這樣一個死法,也堪稱壯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