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師父就一個人,那豈不是無趣的很,所以決定留下來陪師父。”阿九一臉正色的看著焦廷,又道,“我知道師父是擔心梁兄,可能他現在也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我再待您老去請他來,讓好好的聆聽您的教誨。”他這話說的味道有點怪。
“滾蛋!老子要你陪我!你小子休要在老子的麵前陽奉陰違的說話!還要等他消氣!這混蛋要是不來給老子斟茶倒水,老子跟他沒完!老子還不信了,連他都收拾不了!”焦廷怒視著阿九,大吼道。
“那我……走了?”阿九知道自己的師父正在氣頭上,試探性的問道。
“滾蛋!老子現在看到你們就煩!”焦廷怒喝道。
“好吧!”阿九跟著身形一轉,躡手躡腳的朝著校場之外走去。
焦廷看他這個樣子,差一點被他氣死,狂吼道:“滾!快點滾!”吼聲有如沉雷,滾滾而動,震得阿九耳鼓稍稍有點發麻。阿九也是一個十分乖巧的人,連忙加快腳步,一會就跑得沒影兒了。
等到校場之內再無他們幾個人之後,焦廷又覺得有一點失落,抬眼看了看陰鬱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叫你滾你還真滾了!娘的!真是一個個一點都不服管教!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們!”自嘲一番之後,雙手背在自己的身後,大搖大擺的也朝著外麵走了去。
……
黑夜來臨,司徒城內有些普通民居的燈火早歇,但是在南門那裏卻掛著幾盞馬燈,勁風襲至,攪得馬燈好一陣的搖曳,但是無礙這燈火把南門那裏映得透亮。這燈是為那些要離開司徒府的人準備的,為的是讓他們能平平安安的離開司徒府。其實現在雖然暗天無光,但是地上的白雪未見消融,還是依稀可辨地麵之上的路徑的。
梁峙和阿九還林肖三個人此時隱在城門的一處暗角裏麵,其實不隻是他們,還有很多人,都隱在這裏或者其他的地上,看著這些從司徒城內外麵遷移的人們。遷移的人當中有卸了衣甲的軍士,還有一些在這城內安居已久的百姓。
但聽車碌碌響,積雪被壓得嗤嗤直響,從城裏出來的人還真是不少,走了好一刻都未見消停。梁峙靜立暗處,看著這些人,也為他們感到一絲可惜,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出去了興許還沒在司徒府內安生。
在這離開的人群之中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有各宗門的弟子,還有他的手下軍士,當然這些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雷無極。雷無極出來的很晚,混在人群裏麵以為別人發現不了,但是卻瞞不過梁峙的眼睛。梁峙本來想追上去的,可是轉念一想,他既然肯離開這裏,想必因為賭約。如果自己再追出去,隻怕會讓他感到更羞辱,此人心智太過偏激,受不得刺激。所以這個念頭才起來,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看到這裏,梁峙心裏倍感沉重,也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混在人群裏麵的三個人。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他感覺很詫異,喃喃自語道:“她們怎麼也出來了?”
阿九的目光一直盯在梁峙的臉上,本來他是不想來的,但是看到梁峙和林肖非要來,自己一時無聊之下,也就跟了上來。當然他知道梁峙隻是想看雷無極是不是真的如賭約所說,自己滾出去,事實怎麼樣,他自己剛才也看到了。此時見梁峙目露差矣之色,也不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也看到了那混在人群中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目光閃閃躲躲,一身粗布衣衫,其中一人還用麵巾裹著麵容。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三個人是誰。林肖眼力雖然沒他們好,但是見他們盯住的位置之後,看了半天好歹也看出來了,剛要指著那個位置說話的時候,阿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細聲道:“不要聲張,此事沒這麼簡單,我們且先跟上去瞧瞧再說。”
梁峙一臉奇怪的看著阿九,這話應該是自己說的才對,他不會像是說這樣話的人。阿九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細聲道:“難道你不想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