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北京卷《火車巡邏員》(1 / 1)

材料:老計一個人工作在大山深處,負責巡視鐵路,防止落石、滑坡、倒樹危及行車安全,每天要獨自行走二十多公裏,每當列車經過,老計都會莊重地向疾馳而過的列車舉手致敬。此時,列車也鳴響汽笛,汽笛聲在深山中久久回響……大山深處的獨自巡視,莊重的巡禮,久久回響的汽笛……,這一個個個場景帶給你怎樣的感受和思考?

請在材料含義範圍之內,自定角度,自擬題目,自選文體(詩歌除外),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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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催逝,紅顏凋折。

歲月的風悠長,在年輕的臉上刮出勁厲的傷。

當年的清俊男人變成了如今的“老計”。

這是個雨天。

老計腳蹬一雙破舊的糙毛雨靴,身上穿著油布雨衣,還撐著一把黑色大傘。

雨水像槍子一樣,將林間的草木砸得蔫頭耷腦。天空灰白,淺青深碧的樹葉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亮。水滴不斷落下,在鞋麵上綻開雨花。

老計撥開斜逸旁出的細枝,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二十年如一日的狹窄山路。風的手拂過樹林,溫柔而不容拒絕,和著浩蕩的雨聲,譜就一章協奏曲。

說起來,認識那人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天。那時的雨,帶著淡淡的清甜和微微的苦澀。

放學後,自己正糾結著要不要衝入大雨之中,那人走過來,遞出一把傘。“要不?”繃著一張正經八百的臉。

道了聲謝,接過傘,和那人一起走入雨中。

天地一片喧囂,兩人之間很安靜。

當時自己心裏有些奇怪: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人,應該不是同一個年級的吧。

轉頭看那人,耳尖紅紅的。緣起緣寂,就在那靜謐的一眼之間。

想到這裏,老計的臉上浮出一點安詳的笑容,襯著他鬢間的幾絲白發,讓人心驚。

相愛十餘年。當火車事故、多人罹難的消息傳到耳邊時,心中的大雨淹沒身體,靈魂再無法呼吸。

來到了出事的現場,在山崖下翻找兩個月,連屍首都沒能找到。帶著鄉土的聲音在耳邊說,山神爺發威了,那些人都被吞掉了。也有人勸慰,屍體都被泥石流卷走了,別找了。

老計心中有些恍惚,卻發現已經走到了鐵路邊。他巡視了一圈,把山上滾落的石頭搬走,把倒在鐵軌上的小樹移開。

今天,那趟車會準時來嗎?老計望向鐵軌的方向。

雨聲中響起了“哐當哐當”的聲音,火車出現在老計的視野中。他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穩穩地站著,看著火車頭靠近。

火車經過老計時,會鳴起汽笛,聲音延續很久,這已經成為約定俗成的習慣了。

“刷~”火車頭與老計交錯,老計揚手擺了擺,表情很安詳。駕駛室裏麵有人透過窗口對老計笑了,老計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

隻是,那一瞬間,老計腦中閃過了某個模糊了的溫良的、故作惱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