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很矛盾,不是不想讓筱冉休息,但隻要和筱冉在一起,似乎就無法克製自己,總是想要抱著她,親吻她,感覺她是屬於他的。
話音落,裴少寒身子前傾,俊美的五官近距離的綻放在蘇筱冉視線裏,他笑意輕泛的黑眸裏清晰的映著她的影子,溫熱的氣息縈繞,令蘇筱冉無法正常的呼吸。
“我,我要睡覺!”
蘇筱冉蹙眉,抬手隔在兩人中間,暗自咽口水,這個男人怎麼如此不要臉,說了不耍流氓的,還來擾亂她的心神。
“筱冉,你真不叫,那我要吻你了!”
裴少寒霸道的鎖住她的視線,話落,作勢便要吻下去。
“裴少寒,你……”
裴少寒溫柔的道:
“睡吧老婆,我陪著你。”
終究,裴少寒也留在了A市,糖糖正好在原來的學校考試,其實,就像裴少寒說的,轉學對於糖糖來說沒有一點影響。
糖糖雖才五歲,可他學的東西已經遠遠超過了同齡孩子,那學校教的那些他早就學過了。
日子一天天過,蘇筱冉的肚子也漸漸大起來,春節後,裴少寒陪著她回了H市,去墓園看望她的家人和他的親人。
那天,風和日麗,糖糖沒有回去,就裴少寒自己陪著蘇筱冉,一路上,他一直擁著她,握著她的手,傳遞給她溫暖和堅強的勇氣。
墓園寂靜一片!
午後的陽光暖意融融,耳旁微風拂麵,帶著些許的微涼,又似親人的低語,站在媽媽墓碑前,蘇筱冉極力克製心裏翻騰的悲傷,唇瓣抿了又抿,如水的眸子泛起層層氤氳淚意,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墓碑上那張微笑的相片。
她不知道裴少寒是從哪裏弄來的相片,她隻知道,看到媽媽微笑地凝視自己,眼淚便無法自抑的凝聚在眼眶,任她如何強自想要壓下,卻還是無法克製,終究,未語淚先流!
“筱冉!”
看到她落淚,裴少寒頓時眸子一緊,心裏泛起層層疼意,握著她的手也微微收緊。
蘇筱冉重重地咬了下唇,抬眸衝他輕輕搖了下頭,目光再次觸及墓碑上那張微笑慈愛的相片時,壓下滿心悲傷,滿含思念地輕喚了聲:
“媽媽!”
哽咽的聲音自唇間溢出,瞬間便被吹散在風中!
墓碑上的女子笑意溫柔,慈愛之極,蘇筱冉腦海裏浮現出在泰國那晚的情景,她對媽媽最深刻的忘記,便是那晚最心痛的記憶。
這樣的記憶,讓她如何不傷心,如何能夠堅強,她日思夜想,不顧危險,好不容易才見到媽媽,可是,命運對她何其殘忍,她和媽媽才剛相聚,她們連一句話都沒好好說過,反而親眼看見媽媽死在麵前。
緊緊閉眼,淚水順著白晳的麵頰滑落,裴少寒的溫度自手心擴散自她四肢百駭,這一刻,卻還是無法驅散她的悲傷和思念。
她真的想好好哭一場,想把這二十多年對媽媽的思念細細訴說,她好想告訴媽媽,她這些年一直都渴望媽媽……
“筱冉,你別難過了。”
一向能言善道的裴少寒,麵對悲傷的蘇筱冉,竟然不知該如何安慰,似乎,他說什麼都蒼白無力,因為他如何做,都彌補不了那份虧欠。
蘇筱冉吸了吸鼻子,抬起另一隻沒有被他握住的手擦幹眼淚,讓自己更清楚地把媽媽的微笑記在心裏,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撫上她媽媽的相片,輕聲道:
“媽媽,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解脫!”
她聽黑鷹說了她媽媽受的那些折磨,又親眼看到龍梟那個變態對她媽媽做的事,隻要想到媽媽這些年是那樣度過,她的心就痛得無以複加,恨不得將龍梟千刀萬剮。
裴少寒說那個男人最後被警察亂槍打死,她卻覺得太便宜他了,應該讓他生不如死,嚐盡各種痛苦才對。
那麼多人被他害死,他卻那樣輕易就死了。
裴少寒站在她身後,深邃的眸子也是一片濕潤,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悲傷痛苦,他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他欠她的,注定了還不清。
“媽媽,你以後不會再痛苦了,不會再受折磨了,你要告訴阿非,讓他一定要醒過來,媽媽,你不會帶走阿非的,對嗎?”
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蘇筱冉的聲音悲傷而哽咽,又似乎,透著絲絲強裝的堅強:
“媽媽,我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等阿非醒來,我和他一起來看你。”
……
“筱冉,你累了,我們走吧。”
雖然她是扶著墓碑而站,但她的腿還未康複,不能久站,裴少寒心疼地上前扶著她肩膀,讓她把重心靠在自己懷裏,溫柔地抬手替她擦淚。
蘇筱冉不舍的搖頭,重重抽泣,斷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