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H市時,梁淩鑒已經和筱冉有過一次長談,也表明了態度,對她和裴少寒表示祝福,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偶爾出來刺激一下姓顧的。
要怪,便怪姓顧自己找事,應該讓他嚐嚐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省得他下次再打什麼歪主意。
裴少寒臉色一沉,些許怒意染上眸底,正欲開口,糖糖卻讚同的道:“壞爸爸,你放心的搬回你家去吧,我會好好照顧媽媽和弟弟妹妹的,你現在和媽媽非法同居總是不好,有損你的形象,要是真愛我媽媽,就光明正大的向我媽媽求婚,把我媽媽娶回家,而不是這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與歡,爸爸哪有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裴少寒沒好氣的瞪了眼梁淩鑒,繼而苦口婆心地要糾正他這個聰明兒子不正確的用詞。
除了筱冉,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他裴少寒的眼,他對筱冉一顆真心可是天地可鑒的。
“裴少寒,你要是真對筱冉一心一意,那又怎麼會放下工作不做,答應我叔叔去接什麼人?”
“對啊,梁爺爺要找也是找我梁爸爸或者梁阿姨,甚至梁奶奶都行啊,怎麼會找上你的,壞爸爸,你是不是嫌我媽媽現在大著肚子不漂亮,你饑渴得想要出去找小情人?”
糖糖吃定了裴少寒現在不敢和他翻臉,所以俊眉輕挑,一臉質問的看著裴少寒,隻要稍微威脅到媽媽的事,他便要打擊到底。
以他壞爸爸平時對人的冷酷無情,傲慢態度,早就該對那個水杉直接拒絕,甚至冷言警告了,可是,今天他壞爸爸居然如此能忍,還耐著性子應付她。
這其中一定有鬼。
“糖糖,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一直冷言旁觀的蘇筱冉終於漫不經心地開口,微笑著掃了眼裴少寒,不緊不慢地說:
“梁大哥的提議倒是不錯,要不,你讓水杉住你家去吧,我和糖糖不用你擔心,你不是答應了梁叔叔在他回來之前,要好好照顧水杉的嗎,可不要食言了。”
裴少寒眸色一緊,想也不想,急忙解釋道:“筱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他真是有苦說不出啊,裴少寒在心裏哀叫。
蘇筱冉卻是毫不在意的笑,滿不在乎的說:“不管你什麼意思,你既然承諾了梁叔叔,那你就不能在這時撒手不管,人家水杉那麼崇拜你,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
雖然知道裴少寒不會喜歡那個水杉,可是,蘇筱冉心裏還是有著淡淡地酸意,轉念一想,像裴少寒這樣英俊優秀的男人,想要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定是不少,她吃醋也沒用。
她能阻止一次,可阻止不了一輩子,若是他自己把持不住,那她難過又有何意義。
蘇筱冉的話語裏聽不出半分不悅,有的隻是調侃,一心煩惱如何處理水杉事情的裴少寒也沒有察覺出她眸底一閃而逝的情緒……
終究,裴少寒妥協,雖然水杉沒有住進他的別墅,卻還是住進了筱冉家,而筱冉已經明顯靜態,她不會在配合他設計梁淩鑒,他要想如何擺脫水杉,是他自己的事。
梁承瑉出差的這一周內,他都必須對水杉客客氣氣,筱冉說了,他想如何解決,都要等梁承瑉回來再說。
這是裴少寒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想要好心的為情敵牽紅線,卻不想,這紅線不是如此容易牽的,一不小心便綁到了自己手腕上,反而惹禍上身,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無聊又引火上身的事。
水杉的房間在蘇筱冉和裴少寒臥室的左邊,糖糖的房間在右邊,午飯後,裴少寒把她們送回家便回了公司,糖糖也去了學校,家裏除蘇筱冉和水杉外,就隻有保姆。
“水杉,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我讓人給你準備,我要休息一會兒,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裴少寒離開後,蘇筱冉語氣溫和的詢問,她的腿雖然還未進行第二次手術,但也能自理,隻是不能太累,而今天又去機場,又去酒店吃飯,折騰了兩三個小時,她的腿已經微微泛疼,身子也極其疲勞,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水杉正在從箱子裏把她的物品往梳妝台上放,從簡約時尚的橢圓形鏡片裏看了眼身材臃腫的蘇筱冉,她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嘲笑,轉過身,又換上一臉明媚的笑,垂眸將視線停落在她微顛的腳上,斂了笑,關心地問:
“筱冉姐,你的腿怎麼?”
話說了一半,水杉故意打住,目光自她腳上移開,緊緊地盯著蘇筱冉的臉,不知是真的關心,還是想從她眼裏看到自卑和難過的情緒。
隻是,蘇筱冉臉上一片淡然,沒有她想要的情緒,隻見她唇邊一抹淡笑浮起,淡淡地說:“我的腿幾個月前骨折了,現在還未愈合,所以不能走路太多,也不能站太久,水杉,我先回房休息了,你有什麼需要告訴保姆也行。”
蘇筱冉話落,轉身欲走,誰知水杉去突然放下手裏的物品,兩步上前,伸手扶著蘇筱冉,熱心地道:
“筱冉姐,你走路不方便,我扶你回房吧,我還是六年前回過中國,過了六年,一切都陌生得緊,有好多事想請教你,筱冉姐,你躺床上休息,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蘇筱冉微微一怔,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水杉已經伸手扶住了她,好奇的問道:“筱冉姐,你和裴大哥是怎麼認識的,其實六年前我回國那次便和裴大哥有過一麵之緣,也是那一次……”
一抹自嘲劃過心底,蘇筱冉唇角微微牽動,勾起一抹淡笑,看來,即便她不答應梁叔叔去接水杉,她也會想方設法接近裴少寒的了。
隻是,她怎麼如此自信,嗬嗬,不隻自信,還嬌縱,甚至,可以說很有心計。
本來,蘇筱冉想借自己要休息的理由讓她理開,可水杉字字句句都毫不掩飾她的熱情,甚至,話裏帶話的,以為她聽不出她語氣裏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