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原本可是打算退到一邊去了,沒想到卻被趙桓禛給點到了名字,便說道:“貧道在附近行令做法,隻見得安親王府中似有不妥,想進來卻無奈不得其法。幸巧二皇子認識貧道,便讓貧道隨他進來。”
趙桓禛聽聞一笑,也不置可否:“道長發現了何處不妥,可否說來聽聽?正巧慧和大師再次,也好探討一下。”
“依貧道說看,這王府中的大少夫人可是個不妥的。”道長一甩手中佛塵,說道:“此女不除,定是個禍害。”
“阿彌陀佛。”卻見慧和大師雙手合十,悠悠說道:“所謂因果,趙夫人前世之因,成了如今之果。趙夫人的命格與常人不同,與他人相比自是有異樣,道長莫要弄混了。”
段雲蘇終於見到了這慧和大師,隻見他袈裟加身,長眉白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
“那大師如何解釋段雲蘇這身才學?”二皇子眯著眼追問了一聲,看著段雲蘇也帶上了幾分審視之意。這事說來確實是奇怪,袁楚商與他交好,曾說起過這段雲蘇。當年對他可是迷戀的很,如今瞧著他像個陌上人一般,更是性情大變,轉眼便會了這般多的東西。
“阿彌陀佛,世上乃有天縱奇才之說法,趙夫人天資聰慧,得上天厚愛,自是多有驚華之處。”
二皇子聽此自是不信,這老和尚的話語也不見得有多少分是真,如此玄妙的東西果真不適合自己,手握實權才是道理。他瞧著太子,心思翻覆了好幾回,今日便暫且作罷。這安親王府有人幫顧著,自己慢慢來便是。
段雲蘇見這些人最終撤走了,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擔憂這人會不會又有其他手段。她回頭看著身後的趙賀辰,卻見他臉色蒼白的厲害,身子微微顫抖著,眼神一點一點地在放空。
段雲蘇被他這模樣給驚到了,急忙向前。那空洞的眼神逐漸凝焦,隻見趙賀辰鬆下手中佩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他伸手將段雲蘇狠狠擁如懷中,聲音帶著顫抖:“蘇蘇,蘇蘇……”
趙賀辰又是倒下了,隻是這才似乎比以往還要嚴重。
一天一夜過去了,這人依舊是昏迷著還不曾醒來,段雲蘇心中急著卻也找不到法子,想著趙賀辰的情況是與往日不同,心中焦急不安卻無可奈何。枉她一身醫術,為何卻偏偏瞧不出個緣由來!
段雲蘇甚至有些怨自己了。
“雲蘇,你這般擔憂著也不是法子,還是去歇一會罷。”安親王妃歎了一口氣,趙賀辰出了事,她的心裏也不好受。隻是段雲蘇這一直坐在床邊不願離開,若是累倒了,豈不是更加麻煩了。
段雲蘇不說話,伸手搭上趙賀辰的額頭,這人當晚便莫名其妙地發起燒來,讓她如何敢輕易離開。
“雲蘇,你不是說遇見了高人麼,可否請她來看看?高人見得事兒多了,也許知道辰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安親王妃淺歎一聲。
段雲蘇微愣,老婆婆也是見過趙賀辰的,若知道他有什麼不妥,怕早已說出來了罷?
“娘親,那人此時已不知身在何處了,雲蘇想找也找不著。”段雲蘇很是無奈,老婆婆行蹤詭異,也許此刻已經在了回國的路上也說不定。
安親王妃聞言也是不說話,想起睦清院裏還有王爺要照料,心中苦苦一笑。她可是造過什麼孽,上天要這般懲罰她。丈夫臥病,如今情況稍有好轉,兒子又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娘親先過去睦清院一趟,若有什麼事兒記得告訴娘親。”
段雲蘇點頭應下。
傍晚時分,段雲蘇被穀秋強拉著去用了晚膳,回來之時卻見趙賀辰就這般呆呆的坐起了身,歪著腦袋看著走了進來的段雲蘇,呐呐地叫了聲:“娘子。”
看他睜溜這黑眼愣愣地望著自己,段雲蘇心中一鬆,這人總算醒來了,依然是這般的毫無征兆。她坐在他身邊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便見趙賀辰伸手將自己給摟著,力道可是不小,勒著她有些疼了。
“娘子……”
“嗯,辰辰可餓了?”段雲蘇輕聲問道。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