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落在趙桓禛身上,見他腰間居然掛著個香囊,不禁有些稀奇了。當初自己可是留意過的,太子對這些東西並無多大興致,倒是喜歡在腰間掛著個璃龍玉佩:“太子這香囊做的可真是精致,可是宮中哪位師父的新手法?”
趙桓禛垂眼看了一下,伸手拿起把玩了兩下,笑道:“沒想到弟妹是個眼尖的,這香囊確實做得精巧。”
見他避而不答,段雲蘇也不再追問,隻是瞧著那針法,隱約間覺得有些熟悉,但她也不好直接向太子討來細看,也便一笑置之了。
“既是辰弟還未回來,那本宮先去找皇叔說說話,弟妹便先行忙活罷。”
趙桓禛出了門往睦清院的方向走了過去,段雲蘇看著那人的身影,說道:“穀秋方才可有看見那香囊了?”
“奴婢方才聽小姐說起,上茶時便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看著最後那收針的手法,奴婢一眼就認了出來。”
段雲蘇聽到此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可是三妹妹送的?”
穀秋點點頭,悄悄打量了一下段雲蘇的臉色。她記得之前小姐可是發現三小姐與太子有往來,還好生開解了一番。隻是今日看來,三小姐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心?
段雲蘇見此淺歎一聲,太子極少出宮,這香囊是什麼時候送的?女子贈送男子香囊,這其中有什麼寓義,三妹妹不可能不知道的。段雲容,最終還是沒能聽得她的勸?
再說那書房之中,安親王正擬筆寫寫停停,又尋來朱砂筆圈圈點點。趙桓禛進來之時,正見安親王將一信紙裝封。他抬腳走了進去,看著書案上的書籍一眼,說道:“皇叔莫要累著了,這身子可是最要緊,可別剛調理好了些卻又給弄垮了。”
“太子來了?”安親王有幾分吃驚地看向來人,起身說道:“太子趕緊坐著,今日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要說的?”
趙桓禛笑了:“沒事便不能來找皇叔了?宮中煩悶的很,今日我可是特意出來走走。”
“太子你這一走,可不怕又有人趁機在裏邊亂說話?”安親王笑著搖搖頭:“皇上還惦記與皇叔這一點的兄弟之情,皇叔這才能想了法子讓你出了來。隻是以後這路可長著呢,太子定要睜大了眼睛,莫要被他人縛住了手腳才是。”
“謝皇叔教誨,隻是皇叔真是打算與那劉府結親?安親王府也不至於同那些人妥協罷?”趙桓禛皺眉疑慮道。
“這親事定是要結的,我總覺得裏邊定是藏了什麼手段。隻怕也還要太子替我也上著點心,若是被反咬一口,那可是糟心了。”安親王調笑道。
“本宮自是會上心的,隻是最近時日邊疆的形式越發的僵硬了,父皇似乎有再派一大將過去的想法。”
“可是選好了人?”安親王凝眉,熙國的兵力不弱,按理該早是了結了兩邊的戰事才是,沒想到反而是越拖越久了,這可不是個好症狀。
“這倒是未曾,父皇最近許多事情都是要考慮再三,怕是不會這般快便有了決斷。”
“聽聞皇上的身子不舒坦,朝廷之事雖是重要,可太子也莫要忘了身為人子的職責,你時常在宮中,該多多抽些時間陪著皇上才是。”
趙桓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天越發冷了,段雲蘇站在窗前,看著徐徐落下的黃葉,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穀秋從外邊進了來,身邊還帶著幾個繡娘,說道:“小姐,這是府中的繡娘,王妃讓她們過來給您量量尺寸再多做幾身冬衣,小姐的肚子可要大了起來呢,這原來的怕是不太合身了。”
段雲蘇從窗邊走了回來,繡娘手中拿著軟尺向前來量著,段雲蘇看著穀秋忙活的身影,說道:“過了年穀秋又是長了一歲了,可還是原來的那想法?”
穀秋怔了怔,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段雲蘇說的是何事。隻聽她笑道:“小姐,奴婢還是那想法,隻願一輩子跟著小姐。”
“那你的娘親呢,見到你這般怕是會傷心罷。”段雲蘇看著穀秋的眼睛:“小姐我也未曾問起過你的私事,隻是今日卻實在是想知道,為何你偏要孤單一人,這以後的日子可都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