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府被禁了,這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傳聞安親王意圖謀反被發覺,如今府中上下不得進出,府中之人全都軟禁在內,就等著皇上的下一個旨意!
有人說這才是安親王本性,誰願意俯身在他人腳下卑躬屈膝,安親王那忠心也不過是個幌子。
也有人說這不過是一場陰謀,安親王曾是誰的臂膀?如今做法不過是為了斷了上麵那人的助力!如此的明目張膽,其用心再明顯不過了。
不管是怎麼的說法,這裏邊的人心裏邊都是敞亮,他們瞧不見的宮裏邊,怕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在發生著呢,安親王府一事正是個信號,大家趕緊的看清時態才是正經!
王府內的寂靜無聲,早無當日的熱鬧,下人都是低頭小心走路,時不時望向外邊,眼中盡是擔憂。
睦清院中,氣氛一再降到了極點,安親王思索許久,終於是開口了:“把趙方喚來罷。”
安親王妃一聽便知道了王爺的打算,隻是似乎有些不同意:“王爺可真是要這麼做,若是被發現了,那趙方他……”
“如今也想不到其他法子,也隻能兵行險著,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什麼都不做。我猜測著宮中定是出了亂子,皇上若想對付王府,早些年穩住了根基便應該動手了,何必還等到現在。”
段雲蘇聽著有些迷糊,這事趙方出來便能有法子了?安親王又是何處來的信心這般相信皇上不會動手,要知道最難揣測的便是聖意。
安親王妃何曾不明白,隻是她也怕這法子不成,反而害了趙方。隻是現在……她無奈地歎了一聲:“掬月,你將趙方喚來,讓他莫要忙活了。”
掬月退下,不久便見穿著一身青色小廝衣裳的趙方過了來,身上正粘著不少泥土,也不知是去做了什麼。
安親王妃道:“你這是作甚,這些髒活可不是你幹的。”
趙方撓撓頭,笑道:“小的閑來無事,總得找個消遣。”
安親王看著眼前之人,幾近無聲的歎息一下:“轉眼趙方也長這般大了,記得當時那虎頭虎腦的模樣,沒想到如今這性子可是變了不少。”
“那是,總不能愧對王爺的教導,太笨拙了怎麼照顧得好少爺。”趙方嘿嘿一笑。
“趙方。”安親王見他那模樣有些無可奈何,說道:“王府今日是有求於你,你這是小廝當上癮了?好好同趙叔說話。”
段雲蘇詫異地看向趙方和安親王兩人。
“王爺,我這不是習慣了麼,挺有樂子的。”趙方王爺這般說話,便站直了身子,收了方才那笑臉一下子正經了起來。“那舊部的人可都還聯係得上?”安親王沉聲問道。
“自是可以的,隻是怕要花上些時間,但如今外邊那麼多人,可是不好出去。”趙方想了想:“西邊的老巷子裏便留有幾人,若是我能出去一趟,這事情便簡單了。”
“趙方是王府中人,想出去看來不易,雲蘇倒是有個想法。”段雲蘇輕聲說道:“我三妹妹留在王府已經數日,她姨娘便在那老巷子裏邊住著,若是她能出去……”
安親王聞言點點頭,段雲蘇見此將段雲容找了過來。因為之前一直養著身子,段雲容身上的傷都好了不少,那臉上的傷痕也變淡了,但想來是憂慮過多,這身子依舊是瘦小的模樣。
她見這廳中這般多人,忙屈身行了一禮,段雲蘇拉著她的手,說道:“三妹妹也瞧見了王府如今的狀況,實在是不適合你呆著,萬一王府出了什麼意外,怕是會連累到你。姐姐想著便是將你送了出去。”
“可是外邊的侍衛……”段雲容有幾分顧慮。
“你不是王府中人,趙方會送你到門口,說服那些士兵。你出去之後,若是可以便同姐姐捎上一封信。”段雲蘇回頭看著安親王,說道:“父親,不如再讓我外祖父也幫上一把罷,趙方的人不一定很快聯係得上,多了宋府也多幾分把握。”
她走書案之上,隨手裁了極小的一紙張,用梅花小楷寫上幾字,便從發中拔下一發簪,一打開,裏邊居然是空的。段雲蘇將東西放了進去,又簪在了段雲容髻上,輕輕一笑:“這會可是要靠妹妹了,妹妹你出去也不急著先去宋府,那些人定會派人盯著你,怎麼也要等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