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有一事莫要忘了,這學堂要設在何處?咱家裏也沒有地方呢。”段雲蘇向安親王妃說道。
有些年輕的見著段雲蘇走了出來,臉上一紅,他們可是沒見過這麼俊的小娘子呢。這時候一六十來歲的老爺子走了出來,看著樣子似乎在村中也有幾分威望:“我看還是直接同村長說一聲,村中祠堂外邊便有個地方。孩子進學可是好事,想來村長也是願意的。”
穀秋想起了她也曾路過那地方,看著安親王的身子,有些憂慮道:“祠堂那邊的門檻可是不矮,我家先生怕是不方便罷。”
一年輕男子站了出來,模樣周正,雙目有神,看了一眼安親王便說道:“大不了我直接將先生給送進去,咱鄉下人別的不大就是這力氣大。”
事情便是這般決定了,後來村長那邊也送來消息,說那祠堂也會先去準備好,待後日便請先生過去。
村裏的人都散了去,穀秋這才開始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她最是開心的便是見到了那兩隻雞,想著直接放養在院子裏,可是瞧著外破舊的圍笆放不下心來。這東西到了時辰可是會歸家去呢,直接給跑了可不好,於是便尋來一根草繩子將它們給暫時綁住了。
地上放著的蔬菜,都是菜地裏常見的,穀秋將東西全都撿到了桌上,有些為難道:“小姐,這麼多的菜咱也吃不完,再放兩日便可是要壞掉了。”
段雲蘇見著上邊有些胡瓜,便拿了起來看了兩下,笑道:“那便將一些醃製了,可以放上許久呢。”
穀秋看著段雲蘇手中的東西,好奇道:“小姐還會醃菜?穀秋怎麼不知道。”
“這點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廚房裏可還有鹽,我做與你看。”段雲蘇進了廚房,直接拿起了刀,手腳利索便將那胡瓜擇去花蒂切了段,洗了幹淨擱在一邊晾幹著水分,見著廚房角落上正巧有個小缸,暗道正好,直接洗了幹淨又將東西一層一層放了進去,灑下了鹽。
穀秋見著自家小姐沒了動靜,好奇道:“這就完了,這麼簡單?”
“自然不是,可要先等著明日倒缸,急什麼呢。”段雲蘇舀水洗洗手,想著方才見到了那兩條鯉魚,突然之間饞了起來。似乎好久沒吃肉了呢,唉……這可還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也幸好前世過過苦日子,若不然她定是受不住。
所謂由奢入儉難,爹爹和娘親定是不習慣的,畢竟他們都華衣錦食幾十年。
穀秋看著段雲蘇離開的身影,又狐疑地看看那缸中的胡瓜,小姐莫非是在忽悠她罷?哪家的醃瓜這般簡單。這瓜倒也算了,可這鹽比米貴的說法不是說說,若是浪費了便真是可惜了。
小日子過得很是清靜,每日早上被雞蹄喚醒,再到傍晚看那晚霞滿天嫋嫋炊煙,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隻是這前提是你得有那欣賞的心思呐,日子為三餐銀錢而忙活,誰還有心留意這景色。
一早醒來,穀秋便直接去隔壁李氏那借來了鋤頭,在院邊上開著地,倔上了般賣著力,非得弄出兩壟出來。段雲蘇想上去幫一把,卻被穀秋給攔下:“小姐的身子重,這是做不來。明日便是要趕集了,小姐將穀秋曬好的藥材再看看,不知穀秋有沒有混了其他不該有的雜草呢。”
那可是要去賣掉的藥,總不能夾雜著其他不知有害沒害的東西。
段雲蘇垂眸在她那已經紅了的手心上看了看,不再言語。
穀秋雖說是丫環,但卻也不用幹這些髒累的東西,今日這地開出來,這手心怕滿滿是水泡了,自己還是先去為她找來些消腫止痛的藥草。
院子裏,安親王妃仔細地看著穀秋拿出來的菜種,上去幫忙將東西給種在了弄好的地上。段雲蘇攤開那些草藥,檢查著裏邊有沒有摻雜著其他的東西,後有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那些切開了曬成幹的藥材,便尋來一個小布袋仔細裝了起來,綁在一堆等著明日送去鎮上。
安親王也推著輪椅出了來,眼睛盯著天空許久都不見動一下,段雲蘇有些好奇地跟著抬眼看天。隻見那蔚藍的天際時不時飄過一朵白雲,並未發現其他東西,便道:“爹爹在看什麼呢?”
安親王被叫回了神,有些尷尬道:“我這是在想要給那些學生教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