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叔說笑了,老鷹飛的更快,所以才動了這個送信的念頭。”趙賀辰從鷹腳上解下信卷,裏邊的內容讓他輕聲一笑。
“可是家書?笑得這般開心。”
趙賀辰正想回答,一人匆匆上前稟告:“報,軍外發現一可疑人物,可要帶了上來?”
原本靜靜看著下邊的趙方聞言眉頭一皺:“帶過來。”
一灰頭土臉的男子被綁了上來,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他們將士的衣裳,想裝扮成他的人混入其中。見台上一眾人等正看著他,那人也不見有半分驚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倒有幾分脾氣。
“你是何人派來的,說!”司徒魏喝聲道。
那人冷眼看著幾人,不做聲。
“喲,倒是個硬皮脾氣,我看還是直接嚴刑逼供算了。”餘百戚插話道。
司徒魏淡淡地看了餘百戚一眼:“餘參將,江公子的陣法可是說了出來,你該做的還未做呢,先兌現了諾言再來說話。”
霍將軍的手下,豈能有言而無信之輩!
“你!”餘百戚一噎,這司徒魏天生就和他對頭,霍將軍在世時他都不曾給過自己好臉色:“那陣法還未擺了出來,誰知道有沒有用!如今最要緊的事是處置了這打探之人,孰輕孰重難道司徒魏你拎不清?”
“審問的這麼多人,也不缺餘參將一個。”
今日一早趙賀辰便在營帳之中將陣法說了出來,仔細講解了布兵行陣攻擊的步驟,而一邊餘百戚悶聲不吭,難道他還以為能混了過去?帶兵領將多年,自己一眼就看出了九字連環陣的妙處,他就不信這餘百戚一點都看不明白。
兩人一見麵又爭吵開了,趙方也隻好上前調節。趙賀辰看著說教的兩人,又瞥了眼地上綁跪著的探子,拿起小信卷便想離開。
司徒魏一見,急忙出聲攔住:“江公子這是要去哪,不先一起想想如何讓這人說出實話?”
“先餓上幾天,刀鞭鐵烙輪流上,再強的人也熬不住。”趙賀辰將手中信紙攥緊了,想著段雲蘇不知有采藥回來否,心中有些惦記。
眼尖的司徒魏捕捉了趙賀辰投向帳營的視線,朗聲笑道:“江公子可是在擔心蘇公子,原來下邊的士兵說的果真不假,江公子對這蘇公子確實上心。”
“蘇公子年少,總得多些看顧。”
“我看不是罷,你這般上心,你家娘子可知道?”
趙賀辰嘴角一抽,對這些人的誤會也懶得解釋了:“司徒叔,在下有些事情要先處理,這探子便勞煩你處置了。”
不等他們回答,趙賀辰便先離去,隱約還聽見身後的餘百戚的叫罵聲。趙賀辰腳步微頓,這餘百戚,該想個法子將他換下了。
話說段雲蘇早早采完藥便回去了,主要是因為冬季的藥材並不算多,那降香取了根部心材便可。北風太大,段雲蘇瞧著天空那陰沉的一角,大雪不久將至,到時候返程的路該是難走了。
回到帳營中好一會,段雲蘇才覺得身子暖和了回來。她將東西放下,掂量著降香的分量,想著一部分送去給孫大夫,另一部分還是要留著自己用。
帳簾被掀起,段雲蘇歡喜地一抬頭,以後是趙賀辰歸來,不料見到的卻是霍螢,臉上一冷,收住了喜意。這人不會又是來找趙賀辰的罷,可真是越挫越勇。
這份執著本是不錯,但用在了自己相公身上,她不介意將其毀得一幹二淨。
“蘇公子,江公子還未回來?”果然,這人一開口便問起了趙賀辰。
“霍姑娘有何事,我替你轉告一聲。”
“也沒事,我今日過來,主要是想找蘇公子你的。”霍螢綽綽嫋嫋自個坐下,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當足了這裏是她的地盤。
段雲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找我何事,難不成你見追著趙賀辰不成,便想找我來試試?”
“你……”霍螢臉色漲的通紅,這人怎麼說話的,她女兒家的閨譽可還要呢,她又怎麼是那朝秦暮楚之輩!
“霍姑娘,我最後同你說一聲,江公子是有家有室的人,你可真是要摻合進去?”段雲蘇的語氣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