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蘇無語了,等相公回來一聽說肯定又要炸毛了。
“小娘子,你熙國邊疆將士班師回朝,可有興趣去看一看?”姬夙心滿意足地摸摸小徒兒的腦袋。
段雲蘇眼都不抬,漫不經心道:“沒有。”
“……,小娘子真不好玩兒,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相公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對手?”
段雲蘇這才來了興趣,但也沒一下子應了下來,心中尚存疑惑:“這是怎麼回事,突然間的就要班師回朝。”
姬夙狐疑地看向段雲蘇,調侃道:“真懷疑你是不是熙國人,什麼事都不清楚。你們熙國曆來章法,每十年邊疆戰士回京一次,朝覲述職,論功行賞,這是規矩。”
“我小小女子自然不知道這些朝中事物,連姬公子你這北國之人都這麼清楚,雲蘇實在是羞愧。”
段雲蘇站起身來,從姬夙懷中抱回小寶放地上,道:“小寶這時候要過去父親那邊,姬公子可要一起?”
姬夙想了想點點頭,看著前邊小寶被牽著手,小腿一步一步慢慢走著,心中一柔,突然有些期待起一個家來。
原本段雲蘇已經動了心,想去必經的東街上看大軍歸朝的颯爽英姿,可是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
當天,段雲蘇剛準備妥當,就發現了小寶的不妥。
小寶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一反往日好動的性子。她過去一看,心都揪緊了,小寶有發低燒的症狀,一時間也不知是什麼緣由。
小寶出生以來一直很健康,這是第一次生病,段雲蘇也沒了出去的心思,親自照看起小寶,給他把脈開藥又親自熬上。小孩子發燒不能大意,一不小心成了肺炎,那就遭了。
水生一直很擔心,他靜靜地站在小寶身邊,伸手握握小寶的手掌,感到那不同以往的溫度,小小的人兒急的眼睛蒙起了淚水:“嬸子……”
“水生乖,小寶會好的。”段雲蘇看見水生的樣子,莫名的有些心疼,摟住輕輕拍拍他的背,說道:“水生是好哥哥,以後也要幫嬸子照顧好小寶哦。”
“嗯!”水生用力地點點頭。
安親王妃一聽到消息,整個人都慌了。她摸摸小寶微熱的小身子,突然想起辰兒以前就有過莫名其妙的高燒。安親王妃越發的憂心,急忙問起段雲蘇。
段雲蘇搖搖頭,說道:“娘親放心,小寶隻是普通的發熱,辰辰以前是因為中了蠱,才會有那些症狀。”
安親王妃還是不放心:“真的不會?雲蘇你一定要好好看看,當初你懷著小寶的時候,辰兒身上的蠱毒還沒解呢。”
段雲蘇的心咯噔一跳,她摸摸小寶的額頭,安穩住安親王妃:“娘你盡管放心,你看小寶這麼聰明,身子也比平常的孩子健壯,那沁魂蠱也沒聽到有傳給後代的說法。”
安親王妃見她神色肯定,才慢慢放下心。兩人悉心照料,到了晚上小寶的燒就退下去了,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八月初,宮中舉行盛宴,這算是新皇登基大典以來最隆重的宴席。富麗堂皇的保和殿裏宮女太監進進出出的忙活,生怕怠慢了今日參宴的貴客。
男女雖分席卻未完全隔開,原本此宴就是別有深意。段雲蘇推著安親王到了殿門,裏邊上來一太監,讓他們身後的丫環小廝都到外邊候著。
段雲蘇看一眼裏麵的狀況,見落座的大臣女眷身後站著的都是宮女,便揮手讓紫月采蓮退下。
安親王身子不便,段雲蘇要在旁邊伺候著,那些人也無法,將安親王的輪椅搬了進去。
段雲蘇並不知道這場宴席還有其他的用意,看見裏邊精心打扮的女子,花枝招展環肥燕瘦,腦子一轉也大概明白了過來。
“父親你看,可還有多少認識的人?”
安親王掃了一眼,略帶諷刺的笑了:“認識的不少,隻是沒見到一條道上的。”
他指了指人群中獨自飲酒之人,說道:“雲蘇可瞧見了,那人便是今日的主角凱威將軍,駐守邊疆三十餘年,父親也隻見過幾回。”
那男子臉上是常年被風沙磨練的麥色肌膚,五官雖不出眾,但久經沙場的沉澱和曆練讓他在人群中尤顯突出,緊繃的臉可看出此人為人嚴肅,左邊臉上一道傷疤該是戰場上留在的痕跡。段雲蘇看他身穿的青色長袍,暗想若是換上鎧甲,更適合他身上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