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西月向前站了一步,冷笑著說:“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們連槍都不給我們,倒是問我們要起吃的了,你覺得呢?”
一個青年有些窘迫,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又大聲說道:“那你們也不能不給我們吃的啊!再說你們那裏反正都是女人,要槍做什麼用?難道還可以帶著我們逃到首都嗎?”
“那之前把你們帶出酒店的就不是女人了?”桃小悠尖銳的反駁,“簡單的說,就是有用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沒用的時候女人就活該什麼都拿不到?”
“本來就是這樣!這是什麼日子,是你們女人可以參活的麼?老子帶著你們走都算你們三生有幸了!”
“帶我們走?真不知道是誰在領路。”石西月雙手抱在一起,麵色冰冷,“那就請你們幾位帶路的先走好了,我想我們自己也可以到達首都。”
車裏坐著戴稼、田裕齊和林兮泉,車外幾個人在那裏爭執不休,聲音也逐漸變大,簡小貓一直藏在石西月的身後,直到她的鼻尖傳來一股喪屍特有的夾雜著血腥的腐臭味,耳畔開始響起細細的沙沙聲,仿佛什麼東西在地上拖著行走,而且,數量不少。
扯了扯石西月的袖子,簡小貓道:“回去車裏,快。”
而另一麵的兩個青年依舊不依不饒的在叫罵,看到簡小貓讓石西月等人回去,更是一把扯住矮個子的女孩:“想讓他回去?有那麼容易?不把吃的拿出來就別想走了,反正大家沒吃的都是死路一條,我們幾個實在不行也能和你們同歸於盡,怎麼樣?”
身材矮小瘦弱的女孩並沒有理睬他們,反而是將頭轉向另一麵,青年見狀,一把扯住簡小貓的頭發,女孩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一半哭鬧,而是看著另一邊已經全部上車的人們,用和她外表顯然不相襯的冷漠聲音道:“你們欺負我有意思麼?”
她的聲音很小,兩個青年若不是靠得近了根本就什麼也聽不到。
但還未等到青年回話,簡小貓便不管不顧的用手肘往身後捅去,青年不得已鬆開了手,卻也順勢把簡小貓推倒了地上——公路上有不少汽車損壞後的零件碎渣,而非常不巧的是簡小貓恰好摔在幾片碎玻璃上——女孩皺了皺眉,受傷倒是不嚴重,隻是行走會有些不便,過個幾天估計也就好了。但當她望向公路的一側時,幾個喪屍正從公路的一個小缺口擠了出來,它們身後還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還好喪屍們對血液似乎沒什麼感覺,簡小貓稍稍鬆了口氣,打算走向自家的車,隻要走幾步就到了,然後開車走人。
正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喪屍們仿佛得到了什麼令它們瘋狂的氣息,幾乎全部大步邁向簡小貓所在的位置,它們的速度已經相當於人們小跑時的了。
兩個青年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當他們看到那群在夜色的掩蓋下不知其數的喪屍時,罵罵咧咧的對象立刻變成了喪屍,隻見他們一麵拿起手中的槍驚恐萬分的射擊一麵腳步不穩的爬向小車,但喪屍們卻越來越靠近兩個青年,另一邊的簡小貓也瘸瘸拐拐的跑向汽車。
隻要到了車上,就可以立馬走人。
簡小貓是這麼想的,眼看車門已經近在眼前,隻差幾厘米的距離就要到了,而身後的腐臭味道也逐漸濃烈,不像人類的嘶吼聲也越加明顯,皮膚上甚至被滴落了些喪屍的某種體液,陰臭感幾乎讓人無法忍受。
突然手卻被陰冷襲來,小貓全身收縮了一下,然後讓她根本無力抵抗的更多隻手伸了過來,少女回頭看了看,因為異化而格外尖銳的牙齒上滿是透明的粘液,眼睛已經失去了其作用,隻剩下滿滿的眼白和暗色的血絲,頭發被不知名的液體纏繞成一縷縷。回頭的時候她可以感覺到身後的一隻手扯住了自己的頭發,而對麵車裏桃小悠幾人的身影也在漸漸遠去。
但是他們的眼睛似乎在看著自己的上方,簡小貓抬頭,隻看到一片白色罩來。
然後自己被誰輕輕摟住,少女不用看也知道,外麵傳來一陣陣喪屍的肢體被切斷的聲音,然後身邊的人幹脆一把背起自己,似乎在往車的方向走,把擋住視線的白色掀開,伸出一隻手按住車門,簡小貓忍住腳上的疼痛一腳踩了上去,而身旁的田裕齊則趁機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