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憶凡把包遞過去,方思雨看到大禮包,忍住笑:“我隻是看看罷了,明天就還給你。”一下就搶過包,又立刻關上了門。程憶凡又氣又笑,無可奈何地握起拳頭在門口示威地晃了兩下:變色龍,女變色龍。
方思雨在房內開心地翻看著包裏的東西,零食和小紀念品,還有一條淡紫色的絲巾,真是漂亮之極。家務沒了,禮物有了,有個不好不壞的鄰居夥伴兒,還不錯,方思雨笑了。
程憶凡躺在床上,很久也不能入睡,剛才回家的時候,他真想給她一個擁抱,大大的、長久的擁抱,但方思雨好像沒這個意識,他就控製了自己,不那麼衝動地去惹她不高興。因為離開時間太久,他的眼神很難從她臉上移開,程憶凡把目光長久地定格在方思雨的臉上,這是不由自主地。幸好方思雨隻顧著高興,並沒留意到他的反常。程憶凡一會兒起來逛著,一會兒又躺下,一點睡意也沒有,他走到餐廳,準備拿杯水喝,竟然在陽台上發現了一個影子:“思雨嗎?”
“廢話,還能是誰?別開燈,開燈浪費電。”
程憶凡剛要過去開燈,就被她製止了。
“你也睡不著嗎?”程憶凡也走到陽台上。
“是啊,我自己都習慣孤獨了,你這一回來,感覺連空氣都擁擠了,很煩很熱,沒點兒睡意了。你怎麼不睡?坐了一天車了,要好好休息啊。”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趴在陽台上往外看著,夜色深沉,不知她在看什麼。
程憶凡也湊到她身邊來,因為離得近,他一下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方思雨從來不用香水,但是她的味道非常清香宜人,他偷著做了個深呼吸。
“幹嗎啊,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啊?”方思雨側過臉來看他。
“你說什麼了?”他心不在焉,忘記她說的話了。
“我問你為什麼不睡?”
“這個,因為這個”程憶凡想提出他的要求,又怕被拒絕。
“你以為自己是港口啊,吞吞吐吐的。”她拿他打趣。
“是你讓我說的?能說實話嗎?”他還是有些小心。他看到方思雨完全轉過身來,和他麵對麵,幸好是夜晚,幸好沒開燈,他的膽子也壯了些:“你不覺得,少了一個歡迎儀式嗎?”說著,他就把思雨攬進杯裏,緊緊地擁抱著她,她居然忘記拒絕了,感覺很舒服。過了幾秒鍾她掙脫開他:“錯了,左邊才是我的。”兩人都笑了,程憶凡放開了她,如果是白天,就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真幸福,今晚一定會有個美夢了。
從程憶凡自認“木頭”以後,方思雨一直想試試那個暗語靈不靈驗,在家裏已經百試不爽,但在公司還一直沒有機會試驗。她這幾天正在苦思冥想,能否把他的窘態展現在同事麵前,那喜劇效果會更不一樣了。昨晚加班到了十點半多,方思雨現在無事可做,就讓大腦開開小差,打發點時間。
王樹忽然接到程總電話:“什麼?哦,知道了。”他放下電話:“除了老張值班,其他人員都到會議室開會。”王樹的臉色不好,大家有些慌亂,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
幾個人趕緊拿好記錄本和筆,快速趕到會議室,程憶凡已經一臉怒氣地坐在那裏等著了。誰也不敢吱聲,都悄悄地找個座位坐下,最後趕到的康非還沒坐好,程憶凡把手裏的幾份材料一下扔到桌子上:“各人找自己的材料!看看你們最近的水平提高了多少?”
幾個人眼皮也不敢抬,趕緊起身找自己的材料,不一會兒,各人都拿到了各自撰稿的那份。原來是昨晚的材料,這都是定稿以後才到程總手裏的,難道哪裏出錯了?不可能啊?明明是修改好,才打印出來的。方思雨也納悶,她在材料方麵很少出錯,別看她平常不怎麼細心,但對材料還是一絲不苟的,她認真地查看著,咦?她看到第二張的時候就有些蒙了,有一整句話,已經被程憶凡修改過了,現在卻赫然出現在材料中,確實改過了,她記得很清晰,再看別人,也都是一臉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