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悅悅一行三人到公司裏考察,李雲坊和程憶凡像接天神似的,她走之後,謠言四起,比以前傳說得更加生動,都說上次的訂單,完全是因為程憶凡的個人魅力簽到的,因為李悅悅喜歡程憶凡,所以才會幫助雲坊公司。聽到這些議論,方思雨就更加開不了口,看來他和李悅悅的關係真的越來越近了。
方思雨莫名其妙地歎息了:也許這樣才是完美結局,我走了,他繼續他的生活和愛情。本來嘛,我們就是兩個星球的人,連解釋都是多餘。
方思雨覺得自己把一切都透了:我根本不會在意程憶凡的態度,當然,他也不會真正在意我,他是誰的誰,我是誰的誰,這都不算什麼了。李薇一向看人很準,這次卻大錯特錯了,她替程憶凡表白那些話,自己還相信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還害得自己慌忙逃走,真是太不淡定了。估計他早就盼我搬走了,自己那樣欺負他,應該早就忍無可忍了,否則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不是也許,是正中下懷呢。
想著想著,方思雨就氣不打一處來。打擊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更堅強,更快樂。方思雨已經把程憶凡視為“敵人”了。
此刻,方思雨看著辦公桌子上的紅玫瑰,就像看到沈岩的笑臉一樣,我是誰的誰,我自己說了算。想到這裏,方思雨拿起手機:“沈岩,你那會兒說要去哪裏跳舞?好,下班後來接我吧。”放下電話,方思雨邀請同事:“小劉,一起去吧,還有康非,反正下班也沒事。”
“得了,我們不去當你的電燈泡。”小劉過去把玫瑰拿起來:“這個送我吧,我男朋友生日,正好用得著。”
“隨便,反正明天還會有的。”方思雨自信地笑著。
在辦公室裏,小劉忽然像發現了新大陸:“喂,你們發現了嗎?”
孟靜靜最看不過她一驚一乍的:“又怎麼了?”
“程總啊,你們沒覺得,他很久不過來了嗎?”
孟靜靜眼睛轉了轉:“還真是,好像有幾天了,難怪我們辦公室的氣氛越來越好了呢。哎?你是不是想他了啊?”
王樹和方思雨都裝作沒聽見,繼續看自己的材料。
“一邊去!我就是奇怪了,為什麼突然就不來了呢?”
“什麼意思啊?你是說他來好,還是不來好呢?”孟靜靜聽小劉這次說話靠譜,就想讓她現原形。
“他都來習慣了,猛一下不來,反而感覺別扭了。我一向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他什麼時候來,我都不害怕。”說著小劉就看了門口一眼。
“還不害怕?那你剛才幹嗎看門口啊?還不是怕他來?”
倆人還在打嘴官司。
方思雨頭都沒抬,現在,隻要是有關程憶凡的話題,她基本都沉默或是撿最少的話敷衍幾句。聽她們聊起他,方思雨自己估計了一下,從她搬走,他還一步也沒踏進這個辦公室。也好,眼不見心不煩,你不想見我,我還不想見你呢。程憶凡越是這樣,方思雨對自己逃跑一事,連愧疚都沒有了。
王樹沒接話,但也在心裏認同小劉,現在的程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總會有事沒事地來幾趟,現在可好,雖然隻是一牆之隔,全是電話聯係。王樹變成了傳話筒和速遞員,方思雨的材料,都是他來回轉送的。
王樹是知情的,但也是謹慎的,從沒向辦公室的人透露過隻言片語,他也不多問,不管是他們的合租時期,還是現在的矛盾時期,他都守口如瓶。王樹是程憶凡和方思雨最忠實的朋友,這個稱號當之無愧。王樹看著方思雨的樣子有些納悶,她又想起什麼了?一臉氣憤。
現在的狀態,王樹感覺無所適從,不知道怎麼做才好。程憶凡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沉默冷漠,煩躁易怒。他們“三人行”了這幾年,彼此之間有深厚的友誼,隻是表達的方式不同。王樹暗暗地歎氣,作為旁觀者,他最清楚程憶凡的性格和行事作風。程憶凡對所分管的工作都認真負責,在為人上比較含蓄、低調,以前不善言辭,這兩年在方思雨的醺陶下,在語言方麵有了很大進步。以前的程憶凡,有十句話,他會歸納性地講出三話,聊天時,大家都是沒話找話說,活躍氣氛,打發時間,增進感情;程憶凡要是沒話說,就真沒話了,保持沉默,在王樹看來,有時也是藏拙。因為程憶凡從來不會和人拉閑呱兒,王樹到現在還不太相信,一個活潑好動、無理挑三分,一個沉悶宅男、話少口拙,怎麼能合租房子,還能在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