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在下午,程憶凡再也呆不下去了,方思雨一個電話也沒有,短信也沒有,他很牽掛她,仿佛她才是病人似的。他堅持著要出院了,說有緊急工作要去處理,任憑醫生和李悅悅怎麼勸說,他也不聽,趁著身邊沒人,他自己直接出了院,通知王樹去辦理出院手續。程憶凡打的,直接去了公司,還有三十多分鍾下班,在公司還可以看到方思雨。
程憶凡一到辦公室,就立刻給方思雨打電話:“過來一趟,我有事。”
“找錯了吧?那裏有專人陪你啊。”聽他口氣有點硬,她也不示弱。
“我在辦公室,你快過來。”他掛了電話。
方思雨這兩天的火氣也是大著呢,他還想拿她當出氣筒?正好撞槍口上了。想了一會兒,一咬牙,還是決定過去。為掩人耳目,她拿上一個文件夾,徑直去了程總辦公室。其實她也想看看他的恢複情況。一開門,程憶凡就站在門口等她,他走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為什麼不管我了?”
方思雨半眯著眼也瞪著他:“你還嫌人不多嗎?夠多了,你以為自己是皇上嗎?”看他的胳膊還打著繃帶,她就又生氣又著急,她的眼神分明在責怪著:誰讓你跑出來的?要不在醫院呆著,就回家休息,亂跑什麼?
“跟我回家。”程憶凡第一次這樣要求她,他堅定的表情和語氣讓她怔了一會兒。“你說要照顧病號的,我還沒好呢。”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我說過嗎?”
他又靠近她一些:“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回去照顧我嗎?”方思雨抗拒地看著別處,並不與他的目光相對,也不回答他的話,對著他的眼睛說瞎話,她還沒那份淡定。
看到她閃爍的目光,程憶凡就更自信了:“走,跟我回家。我需要你的幫助。”他用右手抓著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方思雨也不走,也不說話,也不看他,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忽然方思雨自己笑起來,她有些輕蔑地盯著他的臉:“程總,你貌似在求人啊?”
“我不管過程,隻要結果。我們回家。”他的語氣不容別人置疑和動搖。在他堅定而熱烈的注視下,方思雨的心還是被軟化了,她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被他的氣勢HOLD住了,她做了個深呼吸,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要是你在求人的話,那我就成全你一次。”說完,她自己就得意地笑了。
程憶凡清了清嗓子:“這個,貌似可以這樣理解。”兩人相視而笑。看到她笑著答應了,程憶凡終於放下心來。他用右胳膊攬了一下她:“左邊是你的,傷害了你的左臂,連累了你的左肩膀,真對不起。”
方思雨雖然不屑地哼了一聲,但臉上轉而就笑靨如花了。她沒有撲進他的懷裏,但也沒有後退,程憶凡已經很滿意了,他做了個深呼吸,聞著她身上那種清香而熟悉的味道,感覺真好!他必須回家,趕緊回家,那裏才是他們的天地。
“我拿份材料回家看,你等我一會兒。”程憶凡快速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他找到一份材料,還沒走到她身邊,李悅悅就一步踏了起來:“你還真出院了?我就離開那麼一小會兒,你就開小差了?”她拿著一大束鮮花,徑直過去交到程憶凡手裏:“走,咱們慶祝出院吧,李總早就過去了,在飯店等著咱們。”說著,李悅悅就挽著程憶凡的右胳膊,拉著他往外走。在她眼裏,仿佛方思雨不存在。程憶凡報歉地看著方思雨,後者給了他一個冷嘲熱諷地笑。
就差一點點,他們的關係就能解凍了,可惜最終還是止步不前,而且還雪上加霜了。這天晚上,程總的酒喝得很高,滿腹心事的他,不幾杯就醉了,王樹陪了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