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女婷婷(一)(1 / 2)

婷婷,全名蕭婷婷。名字呢,絕對是好名字,沒見過她的人乍聽名字,肯定會在心中不自覺的描繪出一副亭亭玉立、嫻靜淑雅的東方美女圖像。事實上,站在客觀角度,不攙雜任何的情感因素,亭亭玉立用在婷婷身上一點都不誇張,雖然現在的她身上還帶有那麼些青澀,但是日後絕對有廣闊的發展空間。可美則美矣,若說到東方女性的賢淑形象,她蕭婷婷是八竿子都夠不上!有人常用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來形容女人的美麗妖嬈,用在婷婷身上我就得再加上一句——‘蛇蠍’的心腸!隻不過這‘蛇蠍’心腸針對的隻是極少一部分人罷了,譬如說——我。

我姓聶叫小寶,今年十六歲,中華人民共和國東凱省夏鴻市第十三中學高一二班的學生。至於婷婷,則是我的死黨兼‘保護神’。死黨是我一相情願的,‘保護神’卻是婷婷自封的。

婷婷比我大一歲,就住在我家樓上。我和她家所在的小區樓房屬於中檔偏低層次的商品房。我老爸老媽憑著做小生意積攢了點錢在買下了其中的一所,後來又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店麵,做起了他們的老本行——飯館生意。老爸是‘大廚’,老媽是‘財務總監’,當然免不了還得客串一下服務員的角色,隻不過客串稍稍多了些,那會兒我大概有三四歲吧,或許還小,有點記不得了。直到我六歲那年,老媽正忙著四處給我聯係幼兒園,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樓上的那所一直沒有售出去的房子突然住進了人家,那時我並不知道,我的噩夢自此拉開了序幕。

樓上搬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婷婷一家。

婷婷的爸爸叫蕭東海,在市衛生防疫所工作,正宗的城市戶口,但他也隻能是把婷婷帶出來,婷婷的媽媽卻仍是農村戶口,在下麵一所小學當民辦教師。後來婷婷的爸爸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她弄成了城市戶口,同時買下了我們樓上的這所房子,並給婷婷媽媽在一家名叫‘葵花’的幼兒園找了一份教師的工作。

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兩家雖不是對門,好在同住樓上樓下,勉強算是近鄰。記不清我們兩家是怎麼熟絡起來的了,好象是因為我和婷婷年齡相仿的關係,我不敢太過肯定,反正兩家彼此關係好的不得了,我和婷婷到對方家裏從來都不拘束,現在都還這樣。兩家關係如此之好,婷婷的媽媽又是幼兒園的老師,順理成章的,被婷婷媽媽稱之為神童的我和一直被老媽讚不絕口的婷婷成了‘葵花’幼兒園的兩顆稚嫩的‘瓜子’。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侯我對婷婷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要想岔了,此感覺非彼感覺,那會才多大,剛不穿開襠褲,能有什麼‘成熟’的想法!)覺得她象童話裏的小公主那樣漂亮可愛。但是就是這種想法讓我在以後的日子吃盡了苦頭,最後我才在深刻的教訓中總結出一個真理,那就是表麵往往決定不了本質,甚至很大程度上還會成反比。等到以後我知道了一種名叫嬰粟的花,在比較了它和婷婷之間的異同之後,更是讓我肯定了我推斷的正確性以及合理性。

誰能想象,上學放學手拉手好似親姐弟般的兩個孩子中的一個會對另一個下‘毒手’,我那曾經滿是淤青的小身板證明我不是亂蓋,那可都是婷婷的輝煌‘戰績’!那時侯才多大,我六歲,她七歲!現在想來,不能不懷疑那時侯的婷婷是不是有多動症!真的是一刻都閑不住,特別是那兩隻小手,除了做它們應該做的事情以外,剩下的時間全是朝我身上招呼。那會我的膽子比起現在也就稍微大上那麼一點,加上婷婷時不時給我打幾下‘預防針’,因此,回家的我是死都不敢實話實說的。

放學兩個人依舊拉著手一起回家,一個是興高采烈的她,一個自然是愁眉苦臉的我了。因為幼兒園離我們兩家特近,巧的是回家路上正好經過我家飯館,而且那會兒也不象現在的孩子上學有父母全天候接送。所以我倆每次放學都是先去飯館,然後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作業作完,之後就是吃我老爸給我們做的拉麵,這是老爸唯一敢自誇的手藝,據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不知道老爸有沒有吹牛,不過確實很好吃,一直到現在我也沒吃夠,更不用說婷婷那隻讒貓。最後再啃著老媽分給我倆的蘋果,坐上老爸的那輛二手黑豹小貨車回家。回到家之後,老爸再轉回飯館忙他的生意,我和婷婷則在她家或我家看電視,玩些過家家之類的現在想來超級無趣的遊戲,一直到晚上兩家人都回來。

有‘先哲’曾經說過,說女人天生就是優秀的演員。雖然我至今都不知道這位‘先哲’的名字,但是我絕對相信‘先哲’這話裏麵所含有的高深哲理。當然,考慮到我的遭遇,我想在這句話的後麵加一個小小的注釋:無論女人的年齡是大還是小。

難道不是麼?且不說別人,單說婷婷,她就是一個很好的典範。

從放學到回家這一段路上很能窺得一斑。自始至終婷婷在我爸媽還有我的麵前,就沒有露出過一絲的羞愧之色,一切顯的那麼理所當然,自然而然:吃著我爸做好的爽滑勁道的拉麵,啃著我媽分給的香甜幹脆的蘋果(說到蘋果,我不得不多說上兩句,每次老媽分蘋果,隻要眼睛沒有什麼大問題,就能看出她分得明顯不均,誰大誰小不用我多說,真不知道誰才是親生的!),坐著我家那輛雖破舊但還舒適的四輪小貨車……可是得著我們家的好兒,婷婷卻並沒有因此對我好哪怕一點。電視都是她喜歡看的,過家家從來都是她作媽媽,我作兒子——媽媽是最嚴厲的那種,兒子是最乖巧的一類。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在老爸老媽眼裏,婷婷越來越完美,我卻越來越‘受罪’。婷婷以剛滿七歲的稚齡表現出如此非凡的表演天賦,哪怕我真的是以偏概全,那句注釋我還是要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