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係舟慢慢度著步子向正廳走去,一路上左思右想,覺得與其憑自己這點有限的智慧蒙騙聰明的英王,恐怕根本行不通,故人之女的說法早晚會被拆穿。倒不如順其自然,把這件事情說開,總之他李係舟的本意是好的,非親非故就不能幫人救人了麼?李係舟一向都把複雜問題簡單化,如果這件事情是英王本人來處理,對於身份不明的母子他一定會百般懷疑,萬種顧慮,難免束手束腳或者幹脆不加理會,而李係舟一門心思隻想著幫這對母子,對於會產生的麻煩甚至有可能自己受到牽連,他懶得想,他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句話。
於是李係舟走進正廳,看到英王和林瀟兩位養眼的帥哥,頭腦已經比較清醒,神經也開始興奮起來。
英王笑道:“李溪,你昨晚睡得還好吧?”
李係舟回憶起昨晚非人的訓練,一臉無奈道:“還好吧,好像做了個噩夢一樣。”
林瀟心想:李溪算你聰明,沒提昨晚我先去見你的事情,如果英王知道我先找你密謀再去向他彙報,他難免會有些疑心,少一分對你我的信任。林瀟哪裏知道李係舟不說,隻因為昨天訓練完全暴露了李係舟又膽小又懶惰的本質,李係舟怕說出來丟臉被嘲笑,所以李係舟是打腫臉充胖子。
英王不管二人打什麼啞謎,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確,他開口道:“本王有幾件事情要與你們商議,不過在此之前,本王想問問李溪,昨天那對母子到底是何來路?”
李係舟強作鎮定道:“殿下,那對母子的事情您不是交給李溪處理了麼?”言下之意是怎麼這麼著急就問,還懷疑起他們的來路。
林瀟見狀主動解釋道:“容在下多言。李大人,今天早上在下偶然碰到你昨日帶回來的那對母子。那小男孩先天聾啞暫且不談,但那女子似乎是被人施了攝魂術。要知道攝魂術失傳已久,這對母子的身份恐怕不簡單才會被人迫害至此吧?”
英王道:“李溪,你昨日是否也看出端倪,對此你有何見解?”
李係舟不知道什麼是攝魂術,不過回想昨日那女子的一些表情和反應,倒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難道攝魂術和催眠術差不多?如果是這樣,就可以解釋那女子奇怪的言行和那小孩子寫的字求救的事情。看來這對母子的身份果然不簡單,說不定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上身。既然英王問起,倒不如趁機坦白,有難同當。所以李係舟故作深沉道:“是啊,昨天李溪也看出這對母子異於常人之處。”
林瀟憑著慣性思維以為李溪也是第一眼就看出這對母子身上的古怪,心想難道李溪也知道攝魂術?
英王則再一次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這對母子恐怕是個大麻煩,李溪你昨日是否不願本王牽連其中,才故意不肯透底想獨自處理?”
李係舟沒想到英王把他看得如此高尚,心中一陣竊喜,麵上卻不動聲色厚著臉皮含混道:“沒錯,不過李溪昨日詢問的結果,發現此事牽扯很大,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以殿下的英明智慧,如果肯出手,什麼麻煩都能化解。”
英王心道李侍讀拍馬屁的功夫當真爐火純青,出神入化,就衝這句話他怎能置身事外?於是英王朗聲道:“李溪,你既然如此說,本王就幫你這個忙,你把這件事情仔細說說看。”
李係舟看英王那架勢,想必對故人之女這樣的托辭已經不關心,英王說幫忙他怎能推辭,於是將昨日詢問那對母子的情況講了一遍。
英王嘖嘖稱奇道:“這麼說那個聾啞的小孩識文斷字,還求你幫忙救他父母?那咱們把那個孩子叫過來,寫字問問他不就可以知道真相了麼?李溪,你昨天問那個孩子了麼?”
林瀟則飽含深意道:“李大人,你是不是已經問出什麼或者猜到什麼了?”
李係舟心道:我冤啊,這攝魂術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你們說的,昨天我哪想過這麼複雜?那個小孩子才六七歲,就算識字能寫出什麼,憑我的見識看了也白搭。當然這些實話李係舟不敢說,隻好顧左右而言他道:“咱們不妨把那對母子叫來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