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蕭歡顏告密,林非晚輕嗤一聲,心下大定。
她那日動手極為隱秘,朝馬車裏彈的也不是毒,即便蕭歡顏想為蕭逸興出氣,咬定是她做的,也沒有證據。
不然,今日來的便不是安王,而是京兆尹了。
明知今日太後在此,還要在這時上門問罪,是想讓太後出麵攪散這樁賜婚嗎?
想到這,林非晚意味不明地哼笑兩聲,“看好後院,在裏麵的人出來前,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是,大小姐。”元寶應聲道。
林非晚抬腳走向前院,香味散去,天空中的蜂鳥隨之少了許多,僅剩零散的幾隻還在鍥而不舍地尋著香源。
走進前院,再看不到一隻蜂鳥,院中隨處可見身穿鐵甲的士兵,威風凜凜,氣勢驚人。
看到她,立在前廳外的守衛眼睛一亮,高聲道:“準王妃到!”
突然而起的聲音嚇得林非晚一激靈,幽幽望著不知為何興奮起來的守衛,一陣無語。
那人嘿嘿一笑,“準王妃,您小心門檻。”
林非晚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隨即跨入前廳,在數十隻眼睛的注視下,麵不改色,徑直走到父母身旁。
“爹,娘,你們沒事吧?”
林征搖搖頭,黃瓊有心想問些什麼,被安王憤怒的牛眼瞪著,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秦驚羽看著她空蕩蕩的身後,如深海般的眸子深不見底,“阿晚,你忙完了?”
林非晚點點頭,“一切順利。”
聞言,暗藏在秦驚羽眸底深處的緊張如霧般散去,不留一點痕跡。
安王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氣得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盞蹦了起來,“林非晚,你可知罪?”
林非晚蹙眉,正要開口,秦驚羽冰冷的聲音搶在她之前響了起來,“安王兄,你過分了。”
“我隻是答應幫你問問阿晚,沒有說你可以不分青紅皂白,隨便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安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怒視過去,“小十三,你糊塗,如此心腸歹毒的蛇蠍婦人,怎堪為天家兒媳?”
“安王兄慎言!”秦驚羽厲聲道,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凜冽,“若你再空口無憑亂栽贓,別怪弟弟不念往日情分。”
“你......”
安王氣得要死,眼見秦驚羽鐵了心要護著林非晚,他把證據講了出來。
“今日一早,蕭家姑娘給本王獻了顆能解百毒的百解丹,安樂服用過後,症狀果然消失,足以證明之前她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安樂身為皇家郡主,除了你那膽大包天的準王妃,誰敢對她下毒?”
“而且,這百解丹是你護著的這女人煉的,她煉的解藥隻能解她下的毒,難道還不能證明是她對安樂下毒嗎?”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微變,唯有秦驚羽和林非晚仿佛沒事人似的。
林非晚“嗬”一聲笑了起來,“安王所言,隻是揣測,可有真憑實據能證明我對安樂郡主下毒?亦或是有人證親眼看到我下毒?”
“百解丹是我所煉不錯,但那是八年前,我受聖上所托,為南地兵士解叢林瘴氣之毒而煉的,至於王爺所說,我的解藥隻能解我下的毒,純屬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