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複姓鍾離,單名一個鶴字。”

男子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故作瀟灑地在身前扇了扇,“區區不才,神仙淚正是在下研製出來的。”

聽到神仙淚三個字,林非晚的表情倏地嚴肅起來,不動聲色將林思璋護在身後。

鍾離鶴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笑意彌漫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光。

看來消息沒錯,家人的確是她的軟肋,一個驚才絕豔的毒術天才,怎麼能有軟肋呢?

林非晚摸上腰間的匕首,“沒想到令藥王穀和神醫雲起皆束手無策的神仙淚竟然是出自你的手,真是英雄出少年。”

這話完全是林非晚的真心話,截止到目前為止,神仙淚是她唯一能解,但卻複刻不出來的毒藥。

她本以為研製神仙淚的是白發蒼蒼的老翁,沒想到竟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郎。

他研製出神仙淚時,有十歲嗎?

師父總是誇她是玩毒的天才,現在看來,她離天才還有很遠的距離呐。

鍾離鶴聞言微微一怔,旋即朗聲笑了起來,“林姑娘過譽了,我的神仙淚再厲害,不照樣讓你解出來了嗎?”

他看了眼林非晚放在腰間的手,“林姑娘大可不必這麼警惕,我今日來,隻想和你交個朋友。”

林非晚淡淡一笑,心中並未放下警惕,“可能要讓鍾離先生失望了,我這個人天性冷淡,不愛交朋友。”

“是嗎?”鍾離鶴挑了下眉,也不惱,“聽說林姑娘最近又解了一味奇毒,不知林姑娘可願與在下交流交流解毒心得?在下回去也好調整毒方。”

鍾離鶴雙眼直勾勾盯著林非晚,眼角眉梢間滿是挑釁之色。

林非晚危險地眯起眼睛,“你去過孟家?”

“正是。”鍾離鶴搖起扇子,強硬的擠進包廂,“外麵人多眼雜,還是關起門來好說話,林姑娘覺得呢?”

林思璋皺起眉頭,正要說話,一隻手在他手上拍了拍。

“哥,你去雪團身邊坐吧。”

林思璋雖不理解,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多問,走到雪團身邊坐了下來。

甫一坐定,雪團靈活爬上他的大腿,在上麵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手裏抓著足有手掌長的蜈蚣啃得正歡實。

鍾離鶴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林非晚身上移開過,壓根沒注意到包廂裏還有隻雪貂。

“林姑娘快坐,當自己家一樣,不要拘謹。”

林非晚嘴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來,林非晚垂眸轉動著腕上的赤金纏絲手鐲,“我表姐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林非晚這話說的非常肯定,難怪她在複刻毒藥時,總感覺裏麵的配伍和用料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和神仙淚相似。

不過,那毒還遠不能和神仙淚相比,有點像過家家似的,真不知他怎麼好意思說是奇毒的。

鍾離鶴坦然承認,“沒錯,前些時日我一直在孟家做客,孟家小公子向我求一味毒藥,我便給他了。”

“隻是令人沉睡的毒藥,比不上神仙淚,但我沒想到,你隻用了一日便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