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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氣溫驟降。

林非晚拔掉施良身上最後一根金針,施良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秦驚羽上前一步,“怎麼樣?毒解了嗎?”

林非晚點點頭,“再喝一付藥拔拔餘毒,明日便沒事了。”

秦驚羽聞言鬆了口氣,看了眼施良逐漸緩和的臉色,微微用力摟住林非晚的腰,向外走去。

“還好有你,不然我今日要損失一位大將。”

林非晚一臉歉意,“我該讓死士給你提個醒的,那人是研製出神仙淚的鬼才,太醫遇上他也隻有幹瞪眼的份。”

秦驚羽眯了眯眼睛,“是他研製的神仙淚?”

林非晚把遇到鍾離鶴的經過跟他講了一遍,“......婉容表妹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我之前試探他水平下降了,但從今日施良所中之毒來看,他怕是有意藏拙。”

林非晚不明白,鍾離鶴為何對黃婉容手下留情,若真是想和她交朋友,又為何在食肆裏對林思璋下手?

一時間,她有些看不清那個男人。

秦驚羽若有所思,“看來,還真不能放任那人在外麵。”

一個擅長製毒,又會功夫的男人,遠比普通人要危險的多。

俗話說得好,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他得想個辦法,徹底解決這件麻煩。

一陣冷風吹過,林非晚縮了縮脖子,秦驚羽見狀,解下身上的披風,輕輕披在她身上。

“夜裏涼,別凍著了。”

林非晚攏了攏披風,抬頭衝他盈盈一笑,“明日,你陪我去粥棚那走一遭,給表妹充充場麵唄。”

秦驚羽挑了下眉,“你既開口了,我總是要去的,不過,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

“還不是孟家鬧的。”林非晚將事情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妄議流言之輩多是欺軟怕硬、趨炎附勢之徒,婉容落個好名聲,外人開口前總得思量思量。”

秦驚羽沉吟一聲,“明日我隨你去。”

“你真好。”林非晚攬住他的腰,靠了上去,逐漸把身體的重量移過去。

秦驚羽麵上巍然不動,耳根卻悄悄紅了。

二人身後,荊楚踮起腳尖,悄無聲息端著藥走進房間,親自給施良喂了下去。

看著他臉上顯露出紅潤的色澤,荊楚鬆了口氣,“現在感覺怎麼樣?”

施良運了運氣,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王妃真神了,我感覺身體比中毒之前還要舒服。”

他是隨王爺在戰場上殺過敵的,早年落下暗傷,平時雖不顯,但每年深秋到早春時節,總是格外難受。

那種難受不至於讓他下不了床、提不動刀,但就是不舒服,讓人覺得別別扭扭的。

如今,那種別別扭扭的感覺竟全消失了。

他看了眼門外,“你確定王妃是江湖上人人畏懼的小毒王,不是小神醫?”

荊楚聞言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他頭頂,“你可別在王妃麵前叫什麼小神醫,王妃平生有兩大特別討厭的事,一是受人威脅,二是聽人叫她小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