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站在宴廳的一隅,霓虹燈光閃爍,映著她眼角的金粉,不知是誰的淚,也不知迷了誰的眼。
藍皓就這樣不露痕跡地掙開她的手,隨後,朝那個女子走去。
那一刻,她真的不想堅持了。
取消婚約就取消吧。
不在乎多一個這樣的笑料。
但,五年啊,哪怕最初沒有心,沒有情,當她越接近那個男子,終究一步步地淪陷了下去。
可,僅是她一人的淪陷,那個男子,哪怕麵上永是溫潤的笑容,然,他的心,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每年,和一個又一個選美大賽的冠軍傳出緋聞,至多一年,又都煙消雲散。
女人對他來說,保鮮期似隻有一年,而她呢?連擁有這一年的保鮮期都是奢侈的。
林若,林若!
林氏傳媒如今唯一的繼承人,即便得到財富、名望,難道,進一個男子的心,這麼難嗎?!
倘若可以,她真的願意放棄這一切,也參加選美大賽,僅求按著那個定律,他能有一年的時間真正的陪著她。
一場婚約,一場劫數。
隻是,她該怎麼放手呢?
落寞地站在宴廳的一角,直到身後傳來Alice的聲音:
“小姐,您要的東西。”
她接過Alice遞來的東西,輕啟唇:
“Alice,我不管你心裏有什麼計較,這個,和記者那件事,不許再發生第二次。父親和他之間的事,由他們去解決,至於你,隻要一天跟著我林若,就請記住你的本職。”
Alice低著臉,神色莫辨,低低地應出一句:
“是他害了二小姐的,我忘不了。”
“那你更要記著,小雅有多愛他,她不會希望他受到一點的傷害!”說完著句話,林若將手中的片子輕輕的一拗,鋒利的韌邊從林若的手心剮過,血,就這樣地滴落下來。
她把拗斷的片子遞回給Alice,Alice擔憂地喚了一聲:
“小姐!”
“沒事,我去包紮一下,等晚宴結束,告訴李姐,讓西小姐到18層的咖啡廳見我。”
“是。”Alice想要再說什麼,還是選擇了閉口,眼底掠過一絲陰霾。
林若解下禮服裙上的絲巾,將它捂於傷口,隨後,帶著歉意的微笑,從人群裏淡然地走出宴廳,借著這傷口,終於,她不用待在這個越來越她窒息的宴廳了。
窒息,現在,又何止她一人窒息呢?
西汐不知道是由於喉口,或是鼻尖的辛辣堵得她窒息,還是被藍皓驟然擁進懷裏導致的窒息,呼吸不暢快間,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淚水沾著她的睫毛膏一並流下,沾得他花花襯衫上是不和諧的黑色。
這時,舞曲換成了四步,本該從容不迫、雍容華貴的四步在她的腳下,如今隻是完全沒有章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想哭,起初是由於那辛辣,現在呢?
她不知道。
隻知道,這一刻,她想有一個懷抱可以暫時遮掩她狼狽的流淚。
隨著眼淚流出,那些窒息感就會慢慢的消退。
而藍皓輕柔地擁住她,在宴廳為了烘托四步漸暗的燈光下,擁著她,踏著舞步往邊門移去。
突轉的舞曲是為了墨滄和慕歆雪而設的,轉暗的燈光讓那些記者暫時消停下來,也使得他們能順利進入宴廳。
現在,慕歆雪優雅地將手搭在墨滄的肩上,唇邊漾起甜甜的笑容:
“滄,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