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麼久啊,有我愛吃的香草口味嗎?”
慕歆雪的聲音帶著嬌嗔,幾乎蹦跳著撲到墨滄跟前,接過他手中的保溫箱,拿起裏麵的冰激淩,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裝,徑直坐在寬大的躺椅上,大快朵頤起來。
此時的她,僅著了一件銀色的男式襯衫,襯衫很長,蓋過她的膝蓋,露出她潔白修長的腿來,很讓人聯想翩翩。
而墨蒼隻淡然地走進一旁的沐浴間,將手慢慢地在酒店提供的軟化水下衝洗。
寬廣的鏡中,仿佛又浮現出剛才的一幕,那名女子蹲坐在台階上,捧著一碗杯麵,慢慢地吃著,些許的白煙嫋繞間,竟讓他沒有立刻離開。
抬起犀銳如鷹的眼睛,他望著鏡中的自己,所有瞬間柔軟的情緒均化為唇邊一道冷冽的弧度。
“滄,很好吃呢,很可惜,這裏沒有哈更達斯,突然好想吃它的冰淇淋火鍋。”
從鏡後透明的玻璃望出去,她的臉正轉向他,鼻尖上沾了一點點的白色,甜甜地笑著,嬌俏可人。
他唇邊冷冽的弧度在觸到她甜美的笑容時,不由柔和下去。
抽了幾張拭手紙,擦幹手上的水漬,他徑直走出沐浴間。
此時,慕歆雪已把大半的冰激淩吃完,見他走近她,未待他遞給她紙巾,兀自伸出纖細的手指,刮去鼻尖白白的奶油,再把手指一吮,笑道:
“滄,好象你有點變了呢。”
說話間,她把冰激淩放在寬大的床上,站起身子,抬起臉仰著他。
“哪裏變了?”他伸出手,要把放於床上的冰激淩拿開,卻被她按住。
“這,就是變了。”她按住他的手,他的臉離她那麼近啊,近到,他的呼吸就在她的唇邊縈繞。
隻是,不會再近一步。
他和她之間,一直有著最完美的距離。
比情人少一步,比朋友多一步,介於親人的感情之間。
原來,她一直以為,他對女子的感覺不會再有其他,除了那一人之外,隻是,今晚,她想,連她都猜錯了。
“我讓侍應生換了床單。你最愛幹淨了,怎麼,今晚倒是忽略了呢?”她意有所指地道。
拍了那麼多部戲,猜都猜得出,零亂不堪的床單上,那抹幹涸的血漬代表什麼。
手不自禁地覆緊他的,他卻驟然抽離,這一抽,隻將冰激淩傾翻在床單上,尚未用完,開始融化的冰激淩,順著杯沿就這麼淌出來,將才換的床單再次弄髒。
是的,在他下樓替她買冰激時,床單被她吩咐侍應生另換了新的。
“又髒了。”他淡淡說出這句話,站直身子,道,“一會讓他們再換一條,今晚,你睡這。”
他隻吩咐大衛收拾幹淨了針孔攝像機和藥盒,那條床單確是忽略了。
“你呢?”她問出這句話,笑容卻斂了去。
“這裏離天雅灣很近。”
“嗯,我知道了。”她繼續恢複嬌美的笑容,“明天給佳麗們上形體課是上午十點吧?”
“大衛會安排好你的行程。”
“滄,那人是誰?”她問出這句話,語音倒是輕的。
他沒有回答。
那個女子,不會在他心裏留下任何痕跡一樣。
不過是一枚棋子,讓他徹底稱霸電子商務平台的棋子。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