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誰許誰的地老天荒1(1 / 2)

蘇州,是一個極美的城市,小橋流水,粉牆黛瓦。

莫怪隻把蘇州比作人間天堂,卻是名副其實的。

西汐在園區的婁葑鎮租了間底層一室的房子,相比較鵬城的房租,不算貴,一個月八百元,隻付了半年的房租。

因為,她並不知道,一個月後,等待她的化驗結果是什麼。

但,或許,不再重要了。

因為,那是天定的命數。

除了等待,既然沒有辦法可施,若把它看得太重,不過是連這些許的日子,都無法釋然吧。

她不要這樣。

日子總是要過的,趁現在,身體看上去還不錯的情況下,不如出去打份零工,積攢多點錢,總是不錯的。

當然,也隻能打零工了,一來她的畢業證沒有帶出來,二來即便能通過人才招聘,很容易,就讓人知道,她在蘇州。

於是,去了附近的小理發店,用了八元錢,把長發悉數剪了成簡單的短發,這也是她22年來,第一次剪這樣的短發,而終於修短了些許的額發也正好擋住了額頭的那道疤痕,那道疤痕,很深,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猙獰地爬在那。

但,同樣不重要。

重要的是,看著鏡中的自個,不再熟悉,所以,該不用擔心,別人會認出她吧。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依著網上查到的路線圖,坐車去錢萬裏橋批發市場買了一副黑寬邊的平光眼鏡,這樣的改頭換麵,加上車費,總算控製在了三十元內。

是的,從現在開始,每一元錢都要仔細算著用,畢竟,打零工,一旦被人發現,她就不得不再換一個地方。

園區是高新技術企業的彙集地,婁葑鎮毗鄰金雞湖,那裏,有不少供這些企業精英享受小資的咖啡廳和茶館,她很容易就在一間茶館找到了一份侍應生的工作。

縱然,她堅持要戴眼鏡,聲稱對隱形藥水過敏,讓老板有些不開心,但,畢竟,她的樣子還是美好的。

這家店,按最古老的蘇式風格,設計成亭台樓榭的風格,侍應生也都著了旖旎生姿的旗袍,隻站在那,端著托盤,恰是一幅最入畫的景致。

戴著眼鏡的她,終是成了這幅景致中的一人。

待遇不錯,包午餐,每個月底薪1200元,客人小費另算,唯一的缺點是不交四金,可,這也是她要的。

意味著,說身份證丟了,就能暫時糊弄過去,隻要體檢沒問題就可以上崗了。

她做得很小心謹慎,因為清楚,自己身體裏潛在的危險,所以,廚房之類的地方,她盡量是避免少去的,而AIDS通過日常的接觸,並不會傳播。

侍應生的排班是根據客流量來的,中班連晚班,或是早班連中班。

她是新人,第一個月,排的都是中班連晚班。

不過沒關係,反正,出租屋離店也很近,店裏有送外賣的單車,每天下班,她都可以借著騎回家,也算是員工的福利吧。

即便這樣,做了半個月,每天回到出租屋,都接近淩晨一點,有時候能很快睡著,有時候,大概由於毒癮並未徹底地戒除,卻是翻來覆去地沒有辦法安睡。

終於在又一次無法安睡之際,她找來那個裝滿過去的包,記得,裏麵有以前配的安定,但,打開包,摸到隔層裏,映入眼簾的,是母親的日記本。

這本日記,放在那裏,她是從來不曾開過的。

現在,她的手撫過拿本日記。或許,裏麵記錄著一些過去,也或許,裏麵,什麼都沒有。

但,在這樣失眠的夜晚,終是決定,將它打開。

源於,從Alice口裏了解的那些片段,不論真假,這本日記,該是除了林建之外,最後能見證的東西。

鎖輕輕地用指甲一挑,就打開了,不過是裝飾性的東西。

裏麵,夾了好幾張母親還是芭蕾公主時的照片,除此以外,前麵的一張扉頁,重複地畫著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流淚的眼睛。

她翻過這張扉頁,可,依稀間,窗外的芭蕉陰影下,仿佛就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讓她很不舒服起來。

稍稍拉上窗簾,翻到正文日記,母親的字和她的很接近,都是娟秀的小字,她調亮了台燈,逐字看了起來,並不是連續的記錄,而是跳躍日期,隨手寫著即時的心情——

‘我從來不寫日記,可現在,我想寫點什麼,至少,寫出來,就不會在心裏糾結著……’

‘努力遵照著母親臨終前的希望生活,每天都好辛苦。她不希望我像她,放棄很多機會,最後還是被一個沒錢又沒責任心的男人拋棄,於是,她替我選擇了芭蕾這條路,到現在,似乎,得到了不錯的名聲,也有不少有錢人追求,但,接下來的人生就要這麼走下去麼?我很困惑。雖然,跳芭蕾真的是我所喜歡的一件事。’

‘遇到了他——傳媒的大亨,風流倜儻,一擲千金,其實,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我的芭蕾舞生涯,得罪不起這樣的人,所以,必須要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