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讓他們更懂得珍惜。
有著‘自私’意味的珍惜。
可,愛情,本來就是最自私的東西。
容不得躊躇,更容不得三心二意。
“滄——”西汐聽到他的腳步聲,目光轉向他時,欲言又止。
從這篇綜述慕歆雪的報道裏,她終是確定了,慕歆雪和洛家誠之間,確是有著關係的,而,洛家誠的AIDS,是否,也會帶給這名女子呢?
然,一時間,竟覺得連說出口都那麼地困難。
“我安排她私下做了化驗,化驗報告排除了她感染AIDS。”墨滄說出這句話,把手中提著的一壺茶遞給西汐。
這是阿姨才給他泡的,他正好處理完公事,於是一並提了下來。
是她和他住在蘇州以來,最愛品的一味茶——碧螺春
雖不是早春的新茶,那抹翠綠,恰是能滌盡心底的。
一如,此刻的由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是連日陰霾來,一則讓人欣慰的消息。
可,落發出家始終,讓這份欣慰,化不成欣喜。
她的神情落在墨滄的眼底,他在她的對麵坐下,將盞蓋內的茶,輕輕撇去些許的茶沫:
“在庵堂裏,她戒掉了毒,而落發出家後,媒體對她的報道,會相應的減少,這些,是她目前所要的。”
“你的意思是,她會有還俗的一天?”
在慕歆雪決定落發之前,曾給他發過一條信息,信息的內容很簡單,說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去澳洲讀書,想先過一段安靜的日子,想清楚自己要的人生到底是怎樣的。
所以,除了尊重,他能做的,已經很少。
“是。”應出這一個字,他凝向她,“明天,我安排了醫生給你檢驗。”
時間過得真快,竟然,又過了半個多月了,是啊,現在都快到十月底了,眼見著,這一年,就要過去。
半年間,卻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多到,好像一輩子的事,都集中在這幾個月間發生了。
不過,若真是這樣,倒是好的,至少,接下來,她和他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了。
就這麼安靜地,一直相伴到生命的終結。
她微微笑著,有他陪著,曾經對於AIDS的那些複雜情愫,隻化為了如今平和的心境,手覆上他的手:
“答應我,明天,別陪我去。”
“又想瞞著我離開?”他故意問出這句話,要的,是她口中更多確定地心意。
嗬,他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如此,想反複聽到那一人的確定呢?
“你知道不是,隻是,這份結果,不管是好是壞,讓我來告訴你,好麼?”
他知道她的意思,擔心,他為了哄她,故意欺瞞麼?
畢竟,人在不知道自己罹患絕症的情況下,靠精神往往能撐過很長的時間。
“好。但,我要陪你去,我在外麵等你。”他的手反手握住她的,“不管任何事,讓我陪著你。”
她能不答應麼?
隻是頷首,頷首間,眼底起了朦朧,卻是能被逼退回去的。
為什麼要哭呢?
哭一分鍾,在有限的生命裏,其實,就是減少了笑六十秒啊。
窗外,又飄了細雨,這個煙雨濛濛的城市,是她和他正式融合的開始,也是她最甜蜜的所在。
林氏大宅。
一部幻影緩緩駛入大宅,傭人開門間,下來的,是闊別這個家五年之久的,林家二小姐,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