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聲音很是幹脆,不過很快,又響起了,同樣幹脆的聲音。
是藍皓跳入水裏,迅速把她撈起。
即便這樣迅速,西汐還是嗆進了幾口水,衣服悉數濡濕,隻不知道,臉上,是湖水,還是淚水,一並地在她的臉頰上,蜿蜒不盡起來。
莫晚站在樁橋上,她沒有想到,事態會是這樣出人意料的發展。
在被莫雄罷免了所有的職務的那一天,她才發現,她那個紈絝的大哥,之前那些惡劣行跡不過是為了掩藏背後的韜光養晦,為的,就是讓她竭力要得到什麼時,大意失荊州,然後,在她失去父親的所有信任時,他再正式進入瑞銀,不費吹灰之力地取代她的一切。
果真,是她的親大哥,心計城府之深,遠在她之上。
她是不喜歡把一切憋悶在心裏的人,她今天失去的一切,都是藍皓給她下了一個套。
所以,她要找藍皓理論,即便,不能扭轉什麼,也別當她莫晚,是個白癡。
可藍皓在鵬城的時候,根本不見她,也不再讓她找到他的行蹤。
好不容易,她知道他為了選秀來到蘇州,本想理論清楚之後,在蘇州這個城市好好散心,卻不料變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麵。
而這樣的局麵,還在繼續。
藍皓抱起西汐,在酒店工作人員迎上來前,在莫晚耳邊,低聲說出一句足以讓莫晚的臉色變得比西汐還要煞白的話來:
“莫晚,一個人不能太貪心,你步步算計,在把別人的隱私泄露出去的時候,注定,自己要得到的,也不會得到。”
她把洛家誠得AIDS的事泄露給媒體,藍皓都知道了?
看來,她真的小瞧了這個二世祖。
其實,若不是洛家誠執意不肯讓她退出合作,她又何必這樣做呢?
彼時,她太需要可以周轉的流動資金了。
隻是,說到底,這份需要,是建立在貪心的基礎上。
其實,在今日之前,她始終不相信,藍皓會用這樣的計謀。
直到剛剛,從藍皓的言行裏,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迷失在了藍皓的表象裏。
或許,早在她有意的接近,刻意的所圖之後,就被他漸漸察覺。
而她,不僅沒有看透她的大哥,也沒有看穿這個表麵的二世祖——藍皓!
現在,看穿的同時,一切,都晚了。
一如她的名字,莫晚莫晚,終究,謀算得再縝密,仍是晚了……
藍皓把西汐送到了離酒店不遠的醫院裏,因為,她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太好。
從湖水裏,被他救起後,她不再說話,隻是開始嘔吐,吐得連胃液都吐了出來,還是止不住。
身子,則是瑟瑟發抖著,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魂魄一樣。
這樣的她,是讓他心疼的。
是的,心疼。
本以為,一年不見,一年封閉,他的心,恢複到了瀟灑自如。
可,還是在抱起她的那刻開始,過往的記憶席卷而來時,讓他那些刻意壓抑的情愫無處藏匿。
現在,他坐在醫院的走廊外,裏麵是醫生,給西汐做這檢查。
不是第一次,在醫院等她,卻是第一次,讓他不知道接下來,怎樣去麵對。
或許,現在,不是他該去麵對,而是西汐,怎樣麵對墨滄?
從她的臉上,以及那些字裏行間,他敏銳地覺到,她和墨滄之間,該是出了些問題。
包括,這幾日的選秀,他看到墨滄,似乎並不介意,那些多事的媒體把他和一名猶會對他們放電的小姐溫妮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