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眾男人正各自為營,閑來無事便坐著喝茶,幾盞茶的功夫很快便過去。
“等待女人沐浴更衣,是一個成功男人的必修功課!”老莊主似有深意地蹦出這句話來,聽得寧玄武心中無來由一陣猛跳。
他想起海邊那個和禦靖卓一模一樣的男子,心中隱約覺得不安,下意識地看向坐在右側的禦靖卓,卻發現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又見他的臉色白得難看,額頭似乎還冒著冷汗,“將軍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好!”
“左相大人多心了!”禦靖卓一說話就接著猛地一陣咳嗽,眾人才驚覺他的聲音更是憔悴。
“禦卿家這是怎麼了?”皇帝兗浩聿見狀,趕緊起身下來,“快,宣太醫!”
司馬鴻睿見狀,趕緊靠過來,“我看看,將軍,我給你把脈。”
禦靖卓推開司馬鴻睿的手,一臉疲憊,“本將軍還好,侍郎大人多心了。”
寧玄武雖表麵上與禦靖卓是政敵,但私底下二人卻是親如兄弟,如今見禦靖卓身子抱恙卻仍故作無事,心中也很是擔心,又想到這老莊主醫術了得,猶豫片刻,隻能抱著被老莊主劈頭蓋臉臭罵一頓的風險,出聲請他幫忙,“莊主醫術舉世無雙,宮中的禦醫又豈能與您相提並論。將軍若真是身體有恙,就不妨請老莊主瞧上一瞧,也免得延誤病情,有所國之基業啊!”
言下之意,禦靖卓是鎮國大將軍,身居要職,乃是朝中武將的彪炳,自然不能怠慢了他的病情。
“老莊主,有勞您了……”這下連皇帝也開始不安,親自出麵懇請老莊主幫忙了。
“不必客氣!”老莊主見禦靖卓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妥,趕緊到他身邊把起脈來,才片刻功夫,老莊主的臉色白得比紙還要難看,“這是……”
老莊主神色慌張地從懷裏摸出一顆丹藥,遞給禦靖卓,“聽著,服下這顆藥丸,現在火速回府休息,今晚子時,老夫會到將軍府上造訪!”
寧玄武很奇怪,這老莊主為什麼選在子時去禦靖卓將軍府?這黑燈瞎火的,他能去做什麼?
禦靖卓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恍惚許久,對老莊主露出一個疲倦的笑容,“莊主,這事……謝莊主賜藥!”
禦靖卓一口將藥丸吞下,又飲了口茶水,這才起身向皇帝告辭。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老莊主突然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被寧玄武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好,司馬鴻睿嚇得趕緊幫著將他扶到位置上。
“爹,您這是怎麼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父親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鴻睿的心中變得格外不安,“您是不是太累了?好好的,怎麼從流霞山莊跑到京城來了?事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好派人接您啊!”
老莊主隻是沉默不語,眼神死死地盯著地上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你這孩子,何苦如此為難自己呢……”
司馬鴻睿腦袋發懵,爹這是怎麼了?他什麼時候為難自己了?不就是被逼著做了個兵部侍郎而已,他也習慣了啊!隻是爹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啊?“爹,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沒為難我自己啊……”
老莊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為父說的不是你!”
“什麼!您還有別的孩子麼?”鴻睿不顧皇帝和右相在場,一驚一乍地吼開了,“流霞山莊就我一個少莊主,您哪來別的孩子啊?跟誰生的啊?”
這個爹,當真是老不害臊啊!鴻睿心中一咯噔,轉頭一看,果然,那個寧玄武已經在暗中發笑了,心中忍不住暗罵他一句,“笑笑笑,都這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小心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