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紮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沒有兵器,沒有搏鬥的痕跡,同是頸部中刀,可以肯定是俘虜,從血液的顏色和流量看,死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們是否追下去?”
“追,老紮帶路,其他人作戰隊形,沒有命令不許攻擊,胖子明你留下帶幾位學弟回城,其他人上馬。”林立的語氣不容置疑,彎刀等人連忙上馬,老紮謹慎的在前探路。
小飛一躍上馬,疾馳幾步擋在老紮馬前,寒聲道:“軍事學院沒有教我們做逃兵,我們也不會坐看兄弟涉險自己溜走,要去就一起,要不誰也別去。”血腥的屠殺將小飛完全激怒,就算珈藍在此,也無法阻止他。
龍血魔馬與小飛心靈相通,一聲嘶鳴,王者之氣盡顯,其餘戰馬均俯首向後退去,全然不顧主人的驅策。
林立沉吟片刻,點頭同意,示意行動繼續,老紮策馬繼續在前帶路,眾人神色凝重的緊隨其後。
一整天不間斷的追蹤,離目標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危險,這裏已經非常接近黑暗帝國占領的達若城,隨時有遇上敵軍的危險。夜幕降臨,眾人伏在一處土坡上遙望下方燈火通明的營地。營地依山而建,城牆以巨木連接而成,四角建有箭塔,守衛森嚴,營地中央數以千計的俘虜席地而坐,旁邊有黑暗帝國的騎士持槍嚴陣以待。此時營門大開,一隊百多人的騎士縱馬馳入,營地瞬時變得嘈雜起來,戰俘們恐懼的縮成一團,周圍守衛大聲喊話維持秩序。
小飛和林立麵麵相覷,臉上均是無奈的表情,終究慢了一步,讓這群禽獸逸回大本營。
林立緊盯著那百名黑暗騎士,寒聲道:“最前那人叫薩滿,生性殘忍,為人剛愎自用,暴戻多疑,原為雷霆軍團阿基硫斯手下,因違令私自處決戰俘被阿基硫斯打成重傷,逐出雷霆軍團,沒想到被烏翼軍團搜羅到旗下,先前的慘劇定是出自其手,薩滿酷愛殘殺戰俘,得名血腥屠夫,可見一斑。”
阿基硫斯給小飛的印象太過深刻,如若不是春藥的緣故,小飛和胖子全無信心能夠抗衡全盛的阿基硫斯,哪怕是逃走,阿基硫斯確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實力。從驅逐薩滿這件事上,又可看出阿基硫斯光明磊落的一麵,非是不擇手段之輩,小飛心中對其好感大增。
小飛如釋重負般輕聲道:“也就是說先前隻是偶發事件,那麼這群戰俘暫時是安全的,隻是不知他們為什麼被人連成一排,押運戰俘不都是前後串起的嗎?”
“這麼遠你看得清楚?”老紮難以置信的端詳小飛,皆因在此黑夜又遠隔天河,能看清有多少人已算不錯,小飛居然能夠看清戰俘身後微不可查的東西。
小飛自頹廢中恢複過來,信心高漲,興奮的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找人問下,哈哈,你們給我掠陣,如有異常就撤回鹿角城,我自會回去。”說完不理林立的反對,向米雪兒打了個手勢狡兔般竄下山坡,身形連閃,狀如鬼魅。
小飛無聲無息的滑入河水中,向深處潛去,精神力包裹全身以防探查者發現,屏住呼吸,內息流轉,悄無聲息的潛往對岸。確信岸邊無人時,小飛如魚般離水,藏身岸邊一塊礁石處,隔遠打了個“安了”的手勢,探頭查看。
營地的木牆離岸近百米,這處非是營地正門,防範沒有那麼嚴密,但懸掛在箭樓上的幾盞晶石燈將百米距離內映照的如同白晝,想要不被發覺潛入確非易事。
營內是數千黑暗騎士,其中不乏強者,強敵環顧間動輒身死,小飛將戰力和精神力提聚到最巔峰狀態,倏地,整個世界變得清晰無比,牆內持槍走過的軍士,箭樓上眺望遠處的哨兵,伏在一處營房頂部的暗哨巨細無漏的被小飛捕捉到,甚至是對方眼神瞧向哪裏也沒逃過小飛的耳目,新奇的感覺,正是精神力飆升的結果。
正當小飛兀自沉醉時,遠處山坡上的林立等人卻生出詭異的感覺,小飛明明就在那裏,卻突然間變得與周圍景物融為一體,讓人難匿其蹤,這純粹是一種觀感,詭異異常。
正當眾人驚異莫名時,小飛動了,依憑超卓感應力捕捉到敵人防禦間隙迅疾的橫過百米河灘貼上木牆,箭樓的哨兵正轉頭瞧向小飛上岸處,木牆擋住小飛身形,差之毫厘避過哨卡令山坡上眾人冷汗直冒,再瞧小飛已經失去蹤影。
林立歎服道:“盛名之下無虛士,要命的小飛果然名不虛傳。”
米雪兒原本還為小飛擔心,聽得林立誇獎自己心上人心中自有一番甜蜜。
少頃,一道黑影翻出木牆,身上好似還縛有東西,眾人精神一震,凝神瞧去,黑影正是小飛,身上還背著一人,瞧裝束該是黑暗帝國方麵的人,而且身份不低。小飛故技重施,逸原路返回,眾人退回坡下,牽馬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