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界”雖然玄妙,但畢竟不是銅牆鐵壁,前後被數以百計的騎兵衝撞,小飛遺留的精神力終於崩潰,後麵湧上的騎兵隻覺精神恍惚,卻並無大礙,於是,騎兵開始加速,前麵就是寬闊的廣場,殺入廣場可以憑借騎兵的速度迅速擺脫纏鬥,將騎兵的優勢展現出來。現在的情形使黑暗帝國的騎士很窘迫,隻能一麵倒的被動挨打,對他們來說街道顯得擁擠狹窄,離開馬背,他們的技擊水準又不是那些以隱匿行蹤、暗殺為主業的夜風部、影衛的對手,他們手裏的三棱刺可以輕易的刺穿騎士的重甲,即使是輕傷,那種掩藏在重甲之下的可怖傷口會持續流血,直至死亡。
離開這條街道成了攻守雙方爭奪的焦點,一方想要衝出束縛,魚入大海,一方卻要將這個龐然大物阻於此地,一口口要死對方。
風都和夜殤已經拋下流星弩,抽出自己的兵刃,開始在騎士間遊走,如暗夜中的殺神,專挑那些軍官樣的騎士下手,哪個叫的最歡,就殺哪個,一擊得手立刻遠遁,再尋找下一個目標,夜風部的人盡量的為他們掃除障礙,確保兩人不會被圍殺。
狼軍的坐騎是三階魔獸冰原狼,這種生物適宜寒冷環境,生性冷酷嗜殺,吃苦耐勞,在這種情形下的狀態較之戰馬要好得多,甚至會理解主人的意圖,幫助主人驅趕那些向後潰退的戰馬,而且跳躍能力和攻擊性較之戰馬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夜殤已經找到那名狼軍的長官,趕忙隱住身形,利用騎兵的掩護向目標潛近。風都和他配合默契,一眼瞧穿了他的計劃,心頭猛地一震,那名軍官身處狼軍和騎兵的結合部,是整個大隊的中心,即使夜殤能一擊得手,也無法脫身。
風都暗罵一聲,取了一個騎士的外甲和頭盔,穿戴起來後追著夜殤向後潛去。騎士中不乏想要反身逃走的,大家見一個騎士堂而皇之地向後跑,立刻群起效仿,舍了馬匹隨著風都向後狂奔。
初始時,風都還未感到什麼不妥,待身後腳聲隆隆時,他回頭一看,立刻魂飛魄散,身後至少追著數百名咬牙切齒的騎士,一個個發力狂奔,一副殺之後快的模樣。
風都緊跑幾步,追上夜殤,一扯他的袖子從馬匹肚子底下鑽了過去,來到大街的另一邊。當兩人從馬腹下鑽出來時,夜殤的身上已經穿了一件黑暗帝國騎士的鎧甲,那名倒黴的騎士已經被亂馬踏成了肉泥。
兩人佝僂著身子向前摸去,穿戴不整的樣子倒是真有幾分逃兵的天賦。
迎麵一柄利斧劈空斬下,氣勢如虹。風都和夜殤一瞧,正是那名狼軍的將領,兩人嘿嘿一笑避開利斧,揉身而上。
此時風都手裏拿著一柄黑暗帝國騎士的長劍,由他正麵對敵,夜殤倏地一下沒了影蹤。風都長劍大開大闔,硬和對方劈了幾記,正當那名將領疑惑一名士卒竟有如此身手時,忽覺喉嚨一疼,已被夜殤的獨門兵器黑絲繩割斷,全身的力氣隨著喉間巨大的傷口宣泄出去,雙眼無神的仰望著令人目眩的天空,血戰至此,已是東方將明之時,遠處露出豔紅的朝霞,豔麗如血......
風都和夜殤一擊得手,立刻遠遁出去,找了個空隙躍回瓦麵。
狼軍驟失主將雖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終究是久經沙場的老牌勁旅,不一會就自動組織起來,咆哮著向前猛衝,怒吼著要殺死所有擋路的人,要為他們的將軍複仇。
冰冷的斧刃劈開鎧甲,徹骨的疼痛讓前麵的騎士終於明白狼軍瘋了,騎兵不約而同的催馬向前,速度竟然比之方才軍官喝斥還要迅疾,眼看著就要衝出窄巷,忽見一人從天而降,渾身籠罩在金黃色的戰力鎧甲之中,手持一柄三叉戟,威風凜凜猶如天將下凡。
“轟”環繞著的金黃色護罩猛地炸開,呈半月形向前掠出,所過之處草木、房屋、包括衝在最前麵的數十名騎士盡皆化為齏粉,長戟一頓,接著猛地上撩,破碎的石板路變成了勁急的石雨,迎麵轟向驚惶失措的大隊騎兵,當前的十幾騎被打成了篩子,前衝的勢頭又緩了下來。
“封住街道,血戰到底,不能放一兵一卒過去。”小飛一邊喊,一邊猛地灌下一瓶眾神之力,手托長戟,怒吼著迎上騎兵大隊。
神罰之槍的鋒利和蘊藏的力量瞬間爆發,長戟過處留下一路的殘肢斷臂,真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小飛完全不顧那些稍有威脅的攻擊,憑借著血欲聖甲和鱗甲的超強防禦,出手就是搏命的打法,在這裏,在這一刻,花哨的招式變得無關緊要,出戟簡潔有力,每一擊都帶出一蓬蓬的鮮血,他的眼前已是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