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忒彌，快來吧。阿忒彌……”
“該死的！又是這個夢！”晨淵猛地驚醒，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氣。她全身無力，像在水中泡過一樣冰涼，這使她終於忍不住在腦子裏罵了一句。
明天是她的服裝分店開張的日子，她要養足精神到現場剪彩——這個夢魘竟非在今天夜裏再一次弄醒她！夢魘出現的次數和夢中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已不是她關注的重點，掙脫夢魘後全身被水浸過似的冰涼的無力感才是她生氣的原因。
明天如果無精打采，他們一定會認為我今晚興奮得沒睡著。她無奈地想，勉強爬起來去找遙控器。空調開太大，才會全身冰涼。想到這個，她一時睡意全無，開始努力回憶第一次發生夢魘的大概時間。
那天晚上到底開空調了沒有？她全身心投入，想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來證明她的夢魘跟用空調有關。但很快，睡意重新收回了它的領地，她漸漸睜不開眼，沉沉睡去。
“來了，來了！”新店長在門口焦急地張望，看到晨淵後，立即興奮地叫大家過去集合。她們穿著統一的製服，年輕靚麗，站成一隊齊聲喊到：“老板好！”
“大家好——”晨淵努力壓住心頭漾起的些許羞澀，鎮定地說。她從店長開始，依次看過每一個人的眼睛，直看到她們心底深處。“我很高興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你們還能有時間——但願也有心情，聽我說上幾句話，心裏話。”她們立刻笑了，晨淵可以感覺到來自她們的支持，於是她迅速地說著，“對我來說，能和大家一起為這家分店，這個年輕的品牌的發展而努力，它不僅是一次機會，更是一種緣份。在我的心底，我真心誠意想珍惜這緣份，因為緣份她不隨你的意誌任意發生。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樣，把我們的品牌當作我們的孩子，一起嗬護它成長，讓它在我們手中逐日壯大！”
話音剛落，掌聲就跟著響起。每個人都咧嘴笑著，晨淵的意思很明白，隻要她們合力將分店做好，將品牌做大，那麼她們都有可能成為元老級人物。就像這位新店長，她便是從主店選拔而來，擔任此項重任，這讓她猶如談了一場戀愛，臉上光輝璀璨。
道賀的人們陸續來到現場。晨淵一麵協助店長主持準備工作，一麵盡可能地同每一個新進來的客人寒暄幾句，以盡地主之宜。經曆過主店的各種經驗，開一家分店對她來說已不算多大的挑戰，等到各方麵基本醞釀成熟，她迅速而且堅決地下了這個決定。
她的服裝還是一個年輕的品牌，分店的地址很重要，晨淵要求有足夠搶眼的櫥窗供她展示她們的特色。為此，她費了不少力。當然，除此之外晨淵最看重的是人。合適貼心的人能在你有事離身時幫你們打理好一切。
從今天的現場看來，她這幾個月的努力很值得，也還算順利。除了——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夢魘，當然那是無關的事。她皺起眉，接過其中一位店員遞過來的香檳酒，對她說：“辛苦了。”
“怎麼——”
“什麼？”
“我看你，”店員遲疑地說，“皺眉了。”
“噢，”晨淵笑了起來，不敢再走神。“這幾個月奔波得有點累。沒事，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她離開店員，重新融入談論群中。
“那已經算是向成功邁進了一步。”她的好友婷婷若有所思地說。
“嗯，對的。”有人回應說，“等了這麼多年，竟然真給她等到了。”
“沒幾年——”另一個人立即反駁。“她從舞蹈學院畢業比我們早不了多少。”
“嗬嗬，是嗎！”之前的人不以為然地輕笑，看到晨淵略顯困惑的表情站在她們旁邊，她便大聲地說起來。“還是我們的黃大小姐厲害，靠實力打拚。這才多久，分店都大張旗鼓了！”
空氣已經尷尬得略顯僵滯。婷婷挽起晨淵的手，對她們說“不好意思失陪了”，就帶著晨淵轉到櫥窗邊一個小角落裏。
“在說誰呀？”晨淵好奇地問。
“我們小時候的同學，李若琳，很漂亮的那個，記不記得？”
“李若琳？”很熟悉的名字，但晨淵一時想不起來了。
“就是我們一起學過舞蹈的，後來她直接去了舞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