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笑起來,善意地看著波琳。波琳這時也難為情了,低下頭不知一個人說著什麼。“我們走!”安菲拉起晨淵的手率先往裏麵走。
“剛是大廳。我們今天集體清掃了一遍,所以桌凳都收回牆上去了。這條過道以後我們會天天走,到後院就是我們大家住的屋子。我父親的書房在那邊,”她指著大廳旁邊的樓上一個亮光的房間。那個樓四方筆直地立在矮寬的大廳邊上,像個工廠廠房和它的大煙筒。“等一下我帶你去。”
“那座樓不太一樣?”晨淵說,因為它看上去既不是木製的也不是石頭砌的。
“是的,它的特殊的材料能讓裏麵永久保持幹燥。館裏很多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裏麵。”
“所以……王土?”晨淵心中逐漸意識到一個巨大的問號。
“奧林克王土,”
“它在哪?我是說,地理位置,在地圖上它的方位?”
“它是整片土地,”
“你已經不在水球上,阿忒彌。”米德太太給出她想要的回答。
晨淵盡管心有懷疑,但仍難以接受。她無聲地張大嘴巴又合上。“水球?你是說——地球?”
“都一樣,我們稱它為水球。藍色浩瀚的水域之球,確實很美,隻可惜……”
“可惜什麼?”
“哦,沒什麼。”米德太太推開兩扇大門,對她說,“我們平常在這吃飯,以後你也一樣。明天再把頂上的閣樓收拾出來,今晚你們倆先一起住?”她的問話裏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嚴肅,晨淵和安菲同時點點頭。
“去我房間吧,我們先走了!”安菲向其他人揮揮手,愉快地走向其中一座樓梯。
後院大致像一座三層別墅,被中間的餐廳隔成兩半,由兩座樓梯分別通往各自樓上。後院與前麵的圖書館中間經過一條河,由於在夜晚,晨淵看不清河的具體模樣,更無法推測它的深度。但是從那條又寬又長的過道上一路走來時,她可以感覺到河水必定不淺。
安菲的房間不大,唯一一扇窗戶正對前麵的高樓。比起晨淵在家裏的房間,幾乎隻有它一半大小。不過房間布置得很精巧,沒有浪費絲毫空間。晨淵從門口看一圈就能感受到,房間的主人是個勤收拾的女孩子。
“衣櫥在牆裏麵,”安菲推一麵牆,露出更小的一個房間。“你進去換吧。最靠裏那幾件比較大,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安菲比晨淵嬌小一些,但她如此自然地說出母親留下的衣服時,晨淵還是嚇了一大跳。她有注意到,米德太太身上的衣服和安菲的還是有明顯區別的。衣櫥顯然包含了洗手間與浴室,隻是中間用一層——水簾隔開。真是水簾!她拿手指戳了戳,能穿到另一邊,拿開手指後它又自動恢複成原樣。
“真是高科技。”晨淵感歎著,開始為自己挑選衣服。果然如她所想,安菲母親的衣服一眼就能認出來。“唉,中老年婦女的衣服,如今我竟然要穿著它們!”她也很快發現,就是安菲自己的衣服也不多,寥寥幾套清清楚楚地掛著。最前麵亞黃色四套幾乎是一樣的——好醜!她懷疑那是工作服。
“別難過,改天我們去買。白天要穿那幾套,”她指指晨淵懷疑的亞黃色。“大家都一樣,等到晚上才有機會穿不同的衣服。事情比較多的時候,我就不換了,也沒有關係。”
“唔,我明白。工作製服。”就是太醜了。她在心裏想。不過,也許這裏的人大概都是這樣,她也就不多想了。
她們沿著原路又走了一遍,等到了過道盡頭,大廳的入口處時,安菲帶她轉入旁邊一個側門。頓時,一幅美妙的景象映入晨淵眼中,但她不敢往上走。
“上來吧!不用怕。”安菲說,意料到晨淵會有此反應似的滿足地大笑。“這是父親製造的水梯。利用‘風、氣、水’合力造成。這個樓比較特殊,所以一直不用樓梯。”晨淵根本做不到像安菲一樣小跑著上去,她看上去像個彎腰駝背的老婦人,膽戰心驚地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