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曉三,二人一心趕路,沒多久便出了此片山脈。此時正值進山采藥旺季,所以山脈入口處停有不少檔次不一的馬車、牛車,為來往進山采藥的藥農、醫師提供了旅途上的便利。
而在這山脈入口高檔馬車停放處,一個衣著灰色勁裝的中年馬車夫正和幾個藥材收獲頗豐的藥師說著什麼。
“花老板,求你了!”為首的一個青年手捧一個布囊,麵上帶著誠懇又夾雜一絲絲急躁的情緒:“這裏就屬你駕車趕馬的技術最好,車前坐騎也是耐力速度俱為上等的天神象馬,要是連你都不答應,這裏就沒人能在三個時辰內將我這株活參及時送到鎮子上了呀。”
這活參乃續命神藥,哪怕病人中毒即將喪命,隻需服下此參,也可吊得兩日性命,爭取到足夠的救命時間。隻是這活參極難采得到,而一旦被采下,又必須在四個時辰內炮製完成,否則便會藥效全無。也難怪這幫能采到活參的幸運小子們這麼著急了。
“這位兄台,實在是為難在下了,花某不過是主人跟前一名小小的趕車夫,奉主人命令在此等候,擅自離開半步尚且不得,更何況為你返回安平鎮送一趟藥材呢!”這名花姓馬車夫,對眼前人再三苦苦地請求搖了搖頭,伸出手來表示拒絕。
他趕馬的技術的確是不錯,但他更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如果僅僅為了眼前利益就違背主人命令,萬一被主人知道,以自己身為奴隸的賤命,難保不會被主人轉賣,到時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生活就會被打破,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想送,這算什麼話。”幾個性子急的立刻吼了出來,眼珠子半露出眼眶,瞪著馬車夫。他們剛剛都已經那樣求這個馬車夫了,還為此提高了作為送藥的報酬,可眼前馬車夫居然還不答應。
為首青年身後幾個較為強壯小夥子,更是立刻站到人前,擄起袖子,顯然軟的不行,他們準備來硬的了!
“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仗著人多想欺負老夫的一個馬車夫嗎?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不想在安平混了不成?”在山口的時候,花密蒙便見自己馬車夫和一群人談論著什麼,心思轉動,便大概猜出了什麼,心道以自己這個馬車夫的脾氣怕是要出事,連忙往這邊趕來,好在及時趕到,喝止住了對方。
對麵為首青年聞這聲音便覺得熟悉,當一看到聲音本人,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手指都不由顫抖了兩下,想不到這賤奴的主人居然是安平鎮醫術數得上名號的怪醫----花密蒙,要是早知道是他,就是給自己一百個膽子也不願意在他麵前放肆啊!
為首青年連忙喝止住了身後那幾個不明利害,居然還準備動手的小弟,更是親自扇了其中一個離自己站得最近,也表現得最是激動地一個小弟的嘴巴。帶著一身冷汗,咧了咧稍微僵硬地臉部校肌和顴大肌,難看地笑了笑:“花老先生恕罪啊,我們幾個學徒隻是進山采到了一株活參,想請您的馬車夫送藥被拒,一時情急才會對您的馬車夫言語上粗魯了幾分。”
青年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接著露出對剛剛舉止很後悔、自責的表情,又覺得還不到位,便甩手給剛剛那個小弟又是一巴掌:“都是我管束學弟不嚴,才會發生這種冒犯老先生的事情,現在我已經當麵懲罰過他了,希望怪醫花老先生能夠看在我學弟年輕不懂事的份上饒過他這回吧。”
花密蒙眯著眼上下打量著他,不威自怒。這年輕人他是認識的,此前還曾想拜自己為師,經過一段時間考察,發現他雖天賦極佳但品性不足,回絕了他後便不曾再見過麵,想不到今天在這裏相遇。
花密蒙猶自哼了一聲:“我這人向來大度,怎會仗著身份為難你們幾個醫學界小輩呢?但這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們今天欺負了老子的馬車夫,就這樣輕易放你們離去,往後傳出去,隻怕人人都會笑話老夫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