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次日正午時分,太後才知道方翔等人偷偷潛入宮中的消息。在房中坐了許久,想起昨日傍晚寄可傾借口奔出去時略帶落寞的神情,太後搖搖頭緩緩歎出一口氣,還是決定去看看寄可傾。
當太後走到寄可傾門口的時候,她正坐在桌子前發呆,聽到敲門聲才一下子緩過神來。
“太後。”有些驚詫太後為何到房中來找自己,寄可傾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後趕緊打開房門福了福身子。
“好孩子,快起來吧。”上前捉住她的手將人扶起來,太後和藹衝寄可傾笑了笑,示意她領自己到房中坐下說:“就是聊聊天。”
引著太後走到房中坐好再斟上杯暖茶,寄可傾率先開口:“太後已經知道方翔他們潛入宮中的消息了吧?”
“自然。”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太後的表情不由帶上幾分凝重:“此舉有些危險,必須要一次成功。”
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一口茶水,寄可傾收回目光:“我相信他們,也相信蕭縉。”
“那他對靈公主……”帶著些許隱晦的問詢,太後有些擔憂看向寄可傾的臉色。說實在的,當初她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頭都是極不好受的。
沒想到太後一直擔心的是這件事,寄可傾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眼神亮亮對上她的眼睛:“我說過了,我相信蕭縉。”
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孩子……心中五味雜陳看著麵前吟吟笑著的這個女子,太後嘴角噙著笑意重重點點頭。
是夜。
其實寄可傾心中並沒有在太後麵前表現的那樣平靜,她此刻有的更多是對蕭縉身體的擔心。雖然他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蠱毒不是個簡單東西,說不定有無數的危機正藏在他體內。
“你……怎麼樣了。”坐在房後的山頂上,夜晚的風涼意穿透衣襟,寄可傾不由得環手將自己抱緊幾分。
抬頭望向天上的月亮,她怔怔想起一句詩來:“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喂,丫頭。”正當寄可傾還沉浸在情緒中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令人渾身一震。
有些吃驚轉過身去,寄可傾一眼就看到瘋道人站在她身後,用一種複雜而晦暗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啊——”吃驚叫出聲來,她不曾忘卻瘋道人所做的一切事情。如今他這樣悄無聲息出現在她的麵前,怎麼能不讓她害怕:“來人,快來人!”
聽到她的驚叫,厭離打開屋門衝了出來,不管來著是何危險,直接執劍擋在了寄可傾麵前:“別怕。”
眼神冷冷看著麵前的兩人,瘋道人盯了他們許久,讓厭離和寄可傾兩個人渾身毛骨悚然。
“你來幹什麼,我們這兒不歡迎你。”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厭離眉宇間愈發凝重,厲聲向瘋道人開口詢問。
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瘋道人並沒有回答厭離的問題,反而將目光直接越過厭離,投在了寄可傾的臉上:“接住了。”
還未等寄可傾反應過來,瘋道人從手中拋出一個物體,以精準的弧度落在了寄可傾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