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把不管牌大牌小,我都喝水示意勇哥不要再加注,可這也是杯水車薪,還是要輸錢的。

“你咋漲死咧!”那個人笑吟吟的說道,此時的勇哥已經上了頭,十點的底牌還在要拍,企圖湊到十點半,而一張八發了下來,手牌則是被漲死了。

“我去洗把手,手臊的狠,手氣不行!”勇哥麵色鐵青,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轉身就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提著我的後脖領子,把我帶到了廁所。

“你咋回事!你兩人是不是一夥的?擱這玩我捏?”勇哥的眼珠都快噴出火,他現在已經輸了將近快小一萬塊錢了。

我此時被他薅著領子,看著麵目猙獰的勇哥,瞬間哭了出來。

“我不會玩,你非要讓我玩,玩就算了,輸了你還賴我!”

“我明明看著他的底牌是小牌,但是一翻開就變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啊?”我邊哭邊說,嘴都幹了。

勇哥似乎也是遭不住小孩子的哭鬧,從旁邊扯下一塊抹布,在水池裏胡亂地攪了兩下,擰幹後扔給了我。

“擦把臉,擦把臉,別哭咧!玩知道這慫出老千,但是不知道咋出的,場子裏的明燈暗燈都看不出來,我以為你也能看出來。

你倆之前也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們咋弄滴,但是贏得也不大,又是倆碎娃,我也不計較。”

勇哥點著煙蹲在地上,仿佛在深思熟慮著什麼。

“你確定他牌變了?”

“嗯嗯!”

擦完臉,臉上的抹布味令我作嘔,仿佛是醃了多少年的老酸菜一樣,我又踮起腳來,給自己拿水龍頭洗了一把臉。

“是這樣,他牌變的一瞬間,你就拿起杯子喝杯水,剩下交給我就行!”

勇哥把煙頭一扔,我倆走出衛生間,再次回到了賭桌上。

“來來來,洗完手,這把手氣肯定好!”勇哥用力敲打了幾下桌子,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信號。

我此刻也是眼瞪的像牛一樣,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而勇哥自身也是瞥著眼睛不斷盯著我動作。

兩個人不斷加注著,這次對方的地牌是一張六,外麵則是三點半,他也沒有再繼續加牌,而勇哥的牌麵則是十點。

突然一瞬間牌變了,變成了七點,我知道這次又是十點半,不光勇哥輸而且還要翻倍,我趕緊端起杯子要喝水,而勇哥也是一直在盯著我的動作,我的杯子剛拿到嘴邊,勇哥突然爆起,一把將對方摁在了桌子上。

之前有說過,勇哥頂著個大光頭,一身的橫肉,臉上還有一道刀疤,整個人凶神惡煞的。

他一把將對方摁在了牌桌上,整個人就跟惡鬼一樣,而他背後上趴著的那隻女鬼,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嘯,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痛楚一般,她的魂體卻更加黯淡了。

“你踏馬敢在老子地盤上出千?”隨著勇哥一動,賭場角落裏有一扇門,裏麵的小房間突然湧出了十幾號人,紛紛手拿著砍刀圍了上來。

我瞬間頭皮發麻,我本來以為這些人隻是普通的賭客而已,難道居然都是這個場子裏的人?

“你說我出千!你憑啥這麼說?”對方還在嘴硬,但是勇哥自然是沒有證據的,如果處理不好,這個賭場很容易會背上一個輸不起的名聲。

後來我也有問過勇哥,他說他也是在賭對方身上此刻藏牌了,不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換了牌。

幸好勇哥賭對了,經過搜身之後,結果在對方的身上裏找到了一副牌。

此時,場麵陷入了混亂之中,一堆人對他拳打腳踢,我就趁著混亂,偷偷溜出了門。

可是那時候年紀小,賭場這邊是一片老式城中村,裏麵的巷子彎彎繞繞,不知道繞了多久,一扇門突然打開,出門的居然又是勇哥。

繞了一大圈居然是繞到了賭場的後門,此刻,後門一開一個人被扔了出來,而我在看這個人時,他的兩隻手被血糊滿,在他身邊放著自己的兩根手指頭。

“別他媽讓我在這片看到你。”勇哥罵罵咧咧地衝著地上那個鼻青臉腫的人說道,而他背後的那個女鬼,此時更是痛苦萬分。

我本想轉頭就走,生怕勇哥再次看到我,卻還是沒想到,對方還是注意到了自己。

“娃,你弄慫尼!咋跑到這來咧?”

勇哥看到我也是非常的高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