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招,你上揚激光劍的時候……”
一大一小兩個製式人站在對戰台外麵就剛才的戰鬥聊了起來。格雷對樂天一向心存寬容,樂天也下意識對格雷信任親近,說起戰鬥的話題毫不藏私,這一來二去,越聊越起勁,從剛才的那場戰鬥,聊到戰術機甲史,然後是機甲士到機甲師的艱難,說著說著,又說到聯邦現狀,內憂外患,等等等等,話題越聊越偏,海闊天空起來。除了現實中自己的信息,什麼都拿來說。所幸,在虛擬世界裏不會覺得渴。
如果樂天能看到格雷此時真實的眼神,一定不會這麼忘形,以為不說自身情況,就可以忘形。其實,言多必失是真理。一路聊下來,樂天在言談中透露的信息遠比她想像得要多得多。
比如,她對曆史很了解,甚至對古董也頗有研究,最古怪的是,她不以研究了解古董為奇事,一派正常。她用詞古稚,民間俚語完全不知。她的常識很缺乏,卻強聞博記,理論豐富,實踐為零。可是,她的性格中雖然不乏天真,卻也有更深沉的冷漠戒備。提到任何死亡或者更黑暗的事實,她都能無動於衷,精神力波動穩定得令人吃驚……等等等等。樂天的這些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物質,一樣也沒有逃過格雷的眼。
不過,這些,也正好與格雷所猜想的她的身份一一契合。隻有不解世事,有深厚底蘊的世家子弟才可能形成樂天這樣的不同尋常的品格,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的格雷的笑容也越發地真誠起來,言辭之間也越發地柔軟了。
樂天當然不知道格雷的心思,隻是覺得沒有相見的兩個月好象不存在似的,她與格雷聊起來還是那麼自在又受益良多。這樣溫柔的人,為什麼偏偏背影這麼象冬柏呢?而且,聲音也象!
可惡,就算這樣,樂天還是心底存了一絲僥幸,格雷不是冬柏。她因為借了冬柏的錢,承了他的情,下意識總覺得在他麵前矮一頭。這種感覺不舒服,所以她才那麼認真地想去完成那部動畫片,因為據西門達達說,得獎的話,獎金可觀。樂天不喜歡欠債的感覺,尤其是人情債。所以,她一點點也不希望格雷就是冬柏。所以,她半點也沒提自己在冠衛一的事,談話間偶爾說到青盟學院,也語氣平常,不鹹不淡。不得不說,精神力級別高了,裝鎮定什麼的,比從前容易太多了。
“格雷,你知道天網裏有什麼兼職可以做嗎?”缺錢的緊迫感讓樂天坐立難安。雖然有小七那個作弊器在,但樂天還是想自己能擁有獨立掙錢的機會。頂著原民臉在外麵很難找到工作。所以,樂天就把主意打到了天網上來。反正讓小七篡改個銀行卡資料之類的東西,是很容易的。
隻是她上天網的時間有限,不是去圖書館用變態記憶力往腦袋裏抄書,就是來機甲對戰場觀摩戰鬥。想搜索這一類人力資源信息都不知道從哪兒查起。現在與格雷的約定過了,機甲訓練可以減量,時間立刻空了出來,而且,格雷在樂天心裏簡直就是萬事通,所以才這麼一問。
“兼職?”格雷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樂天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隨即,格雷又自己為樂天找了個理由——這是在成年前試圖深入生活吧?小孩子的熱情也不能打擊。格雷想了想:“不知道,天天想做哪方麵的兼職工作?”
樂天也跟著一愣,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想”做哪方麵的工作。實際上,聯邦現在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工工作,無論是體力活還是智力計算,都有機器人代替。需要人工操作的最多的就是部隊。這方麵,樂天肯定不行。民生方麵,樂天末世前還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根本沒工作過,更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新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被格雷這麼一問,樂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用。這個想法讓她一瞬間頹唐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