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伯手持聖旨,念道“陛下有旨,以張飛為三軍大元帥,文武百官需聽調遣。”聖旨隻有這一句話,卻作用非凡,行軍打仗最忌諱將令不一,宋祁年早知以公孫伯在軍中威信,張飛必然不敢獨斷大事,故而有此一旨,讓公孫伯帶來誦讀,從而確定了張飛的統帥地位。
張飛朝天三拜,接過聖旨,放入懷內,這才不再推辭,走到正中將位坐下,一拍手中虎威道“既然有陛下聖旨,那本帥便要發令行軍了。”說罷眉頭一皺,左右看了看,見下麵還有一個空席,問道“何人懈怠軍紀,不曾到場?”
一時間無人言語,旁人怕得罪人,唯獨公孫伯不怕,上前抱拳道“回元帥,參將李牧未到。”
張飛大怒道“李牧竟敢藐視軍紀,當斬。”
宋海多來到近前,附耳低聲言道“那李牧之女李幼娘嫁與協王為妻,乃是協王的老丈人,皇親國戚。昨日定是見了女兒女婿,心中歡喜,喝多了酒……”
“啪!”張飛一拍虎威,咬牙冷笑道“軍中無爵位,不殺此人,難正軍心。來人,去將李牧拿來!”
一個百夫長領命,正要轉身行令,宋海多卻忙攔住道“慢些,你此去不可帶兵,隻去說元帥知道李將軍思女之心,本不欲打攪,隻是正要商議要事,特來相請。”
那百夫長心中不解,看向張飛,張飛雖也不明其意,但知道宋海多素來心機過人,便點頭道“你就照軍師說的去做就是。”
那百夫長領命而出,往城中而去。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那百夫長才帶一個人來,此人身材幹瘦,一身青綠長衫,五十上下年紀,八字胡,倒三角的眼睛,腰間挎一條寶劍,正是李牧。
李牧心中得意地很,他有個好女婿,連三軍大元帥,當朝的太子少保都要刻客客氣氣,連觸犯軍紀,也不怪罪,走起路來也搖搖晃晃起來,仿佛天下人都需怕了他。
張飛本來心中怒火有些消了,隻想等李牧來了,打幾下軍棍也就算了,誰知一見李牧走路的樣子,心中頓時又心頭大怒,喝道“來者可是參將李牧?”
李牧此時還不明白狀況,一臉得意的抱拳道“正是本將軍,這裏見過元帥大人了,昨日吃酒醉下,今日起來的晚了些,見諒,見諒……”
“拿下!”張飛也聽越氣,不等李牧說完,一聲怒喝,兩旁士兵已然上前一腳將李牧踹倒,用草繩捆了個結實。
那李牧這才反應過來,張飛是要殺自己,頓時大驚失色,叫道“張飛,張翼德,你敢拿我問罪?我乃皇親國戚,我……”
“哼!”公孫伯一旁冷笑道“皇親國戚?不過把女兒嫁給協王做個小妾,狗一般的人物,也敢自稱皇親國戚?”
張飛喝道“李牧藐視軍法,按律當斬!刀斧手何在?”
“且慢動手。”遠遠一聲呼喝,卻隻見協王在前,一騎快馬奔來,身後跟著十幾個侍衛。原來那軍士倒時,李牧正和宋協喝茶,等李牧跟那軍士走後不久,宋協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張飛平日所作所為,他早就聽言,就算給自己麵子,也決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一頓軍棍至少難免的,此時卻這般客氣,其中必然有詐,想來是怕在城中拿忍受自己阻撓,這才有此一招,於是才帶人從後追趕而來。
張飛命人且住,帶人上前叩首見禮道“臣等叩見協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協王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雙手攙扶道“張將軍快快請起,諸位將軍請起,張將軍可否……”
若是讓協王把話說完,這事情就不好說了,要麼放人,要麼就撕破臉麵,哪曾想宋海多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故而叮囑過張飛,此時張飛忙搶先道“王爺來的正好,李牧觸犯軍紀,論罪當斬,方才有人勸某說此人是王爺親戚,讓某家法外開恩,某卻深知王爺乃剛正不阿之人,若是法外開恩,豈不是讓王爺留下罵名?故而某已將此人拿下,聽從王爺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