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柳月紅唇輕啟,咬著銀牙,眸中蘊藏煞氣的看向楊景。
楊景目光坦蕩,麵對那種柳月咄咄逼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很是淡然的對視。
四目相對許久後,柳月嬌軀一顫,黛眉彎彎鄒起,思維有些發懵,這個人是楊景嗎。她所認知的楊景,是一個極為懦弱的男人,膽小如鼠,極為怕事。
要知道,楊景好歹也是一個武道家族的嫡係弟子,雖說修為底下,但身份卻是擺在那裏,可他偏偏不論在哪裏,都會受盡他人的欺淩。
在項城,楊景走在街道上,麵對散修或其他家族的弟子嘲諷與輕蔑,他隻會低著頭轉身離開,就算被人打了一頓,也隻是起身怕怕身上的塵土,然後忍氣吞聲,不敢聲張走開。
在宗門之中,他遭受其他權貴子弟的欺淩也就算了,偏偏連那些修為底下的散修武者,也是對他不停地嘲諷,使喚著他,並且稱其為廢渣,而他卻一聲不敢吭,默默的承受。
明明是家族子弟,卻做人憋屈到這個份上,普天之大,能夠奇葩到這個程度的也隻有他一個,別無二選,。
當然,柳月並不知道現在的楊景,雖然身軀還是從前的那個,但靈魂早已經不是,麵前的人是來自地球的極道殺神。
見柳月在發呆,楊景一本正經的說道:“柳大小姐,看夠了嗎?如果看夠了,就請回去吧,我沒空跟你玩瞪眼。”
“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知道你身處在那裏嗎?”
柳月嬌軀再次一顫,咬牙切齒的開口,她肺都要氣炸了,先不說在這都是柳家的武者,楊景反客為主的趕她離開,單單是語氣中的嫌棄之意,就足夠讓她抓狂的。
她可是項城柳家的明珠啊,多少武者費盡心思,隻想跟她多說幾句話,而楊景卻是這般的不屑,甚至嫌棄。
“你是白癡嗎,還是聽不懂人話?”楊景不再去看柳月,而是盤膝坐好,一副不願意搭理的樣子。
柳月一連好幾個深呼吸,高聳豐挺的酥胸不斷起伏,她強忍著將楊景暴揍一頓的衝動,怒極冷笑:“楊景,你可以的,你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
隨後,她又對著那名侍女,惡狠狠的嬌斥道:“你也跟我走,不用管他。”
說完,柳月怒氣衝衝走出了這架馬車,一路上咬牙切齒。她以前雖然不待見楊景,但也沒有今天這般,覺得他如此可惡。
“傳令下去,不許給楊景任何食物跟水,讓他餓死在馬車上。”
柳月越想越不爽,直接對著身旁的侍女頒布命令,而後,她拖著氣得半死的嬌軀,碎碎念叨的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王八蛋,早知道就讓你死在路邊算了,幹嘛救你。”
楊景坐在馬車之中,音樂也聽到車外柳月的話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對這個柳月也是有一個大概的認識,這個女人雖然冷傲,自以為是,但心地還算善良,至少沒有見死不救這點就可以看出。
等到柳月走遠之後,楊景急忙解開自己的褲腰帶,將褲襠中的東西取出。除了一朵六葉的蓮花之外,還有三分之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簡,想來這就是三天易髓,這讓他再次的回到之前的思緒中。
少年的記憶裏,那是一場無比可怕的噩夢,一幕幕的殺戮,楊家之人死傷殆盡,原來的楊景雖逃了出來,但已經身受重傷,最後昏昏沉沉的倒在了路邊。
之後,自己的靈魂莫名其妙的進入這身體,而原來的楊景因為看不懂三天易髓,知道自己無力複仇之後,也就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他。
想到這裏,他似乎又看到原來的少年跪在自己的身前,懇求道:“極道殺神,請為我楊家複仇。”
悲寂是感同身受的,楊景想起太衡山頂的一切,想起自己的一生,想起來自最信任之人的兩刀,他雖做事無悔,但卻也知道,造成那一切事故,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原因。
如果他肯放棄自己的原則,如果他實力更加的強大,如果他不壓製自己的情感,那麼那一切也許會變得不同。
“既然我有新生的機會,那麼我就是全新的楊景,雲天之巔我要去,楊家之仇我來報。”
黯然的眸光,突兀的綻放光芒,變得明亮,變得鋒銳,經曆這麼一次劫難之後,楊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在地球時,他譜寫了殺手界不朽的傳奇,像是一座聖人豐碑,被人膜拜與傳頌的同時,也背負了太多太多,一生不敗的輝煌,救濟世人的責任......
可以說地球時,楊景為了原則,為了正義,為了報恩,為了世界付出了太多,可來到這裏,他不會再被這些束縛。
“這個世界以武為尊,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世界,就讓我灰色的信仰從這裏開始綻放!”
楊景低語,他將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緩緩輸入這記載著三天易髓的玉簡之中。要想做到他所說的話語,那麼就得先有強大的實力,這個世界實力就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