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就當長長見識。
不知多久。
林凡緩緩起身,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兩女抬眸看著道長,都在等道長接下來的說法,她們最喜歡聽道長吹牛逼了。
看的入神的皈無大師回過神,同樣起身,不知玄顛道友說的‘原來如此’是什麼意思。
林凡道“這塊圓石上記錄著一門陣法,名為禁魔陣,此陣法能困能擋,一旦開啟的時候,任何凶煞之氣的妖魔,無法進出。”
他看了眼數據顯示。
【陣法禁魔陣(未入門0br1000)】
皈無大師聽聞,眼神稍有些發愣的盯著玄顛,不是,咱們一起觀摩的圓石,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還是說,你真的已經領悟出來了?
林凡問道“大師,你有領悟到嗎?”
“阿彌陀佛,貧僧懂了七七八八。”皈無大師回道。
“哦。”林凡笑著,就是這語氣給皈無的感覺好像是在懷疑一樣,但皈無絕對不會說,你懷疑的很對,貧僧還真沒怎麼領悟到,不過已經有那麼點的理解。
皈無大師岔開話題道“道友,朵朵山能有如此神石,也是妙妙一族的機緣,想必是她們的先輩們中出了某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哈哈,大師說的有道理。”林凡笑著。
現在禁魔陣還未入門,但他沒想過將功德點數用在這門陣法上,妖魔遇到他玄顛,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哪裏會禁錮它們,直接開殺就是。
所以這門陣法對他而言,還是有些雞肋的。
但最大的發現自然是這塊圓石,等他將所有的碎石板都收集起來,到時候帶到這裏拚湊,一定能發現完整的石板到底有何作用。
在這裏待了片刻後,他們離開此地,回到貓妖族聚集地。
由於妙妙成為了族長,塗塗的小姨給妙妙安排了一場繼承儀式,就是告訴所有的族人,從今往後,貓妖族的族長就是貓妙妙。
所有的貓妖都舉雙手讚同。
她們見過玄顛道長的霸道,那是真的可怕,很是厲害的人類在玄顛道長手裏,就那般的被簡簡單單撕成碎片。
當時的血腥場麵,可是嚇壞了她們。
不過妙妙真正的繼承族長之位後,內心中一扇緊閉的大門似乎被打開了,仿佛在短時間成熟起來。
果然,想要讓人在短時間快速的成熟起來,就得讓她身上擔著重擔。
夜幕徹底降臨,星空中的星星閃爍著。
林凡如同往常一樣修煉著,身上的肉靈香快要消耗幹淨了,尋常的肉靈香他現在是一點都看不上,要的就是那些道行高的。
哪怕是用妖人煉製成的肉靈香,道行得高些才行。
在他修煉結束後,皈無大師走來,盤坐在他的身邊。
林凡扭頭看著大師,如此寧靜的觀察大師,這還是第一次,大師的容貌因為修煉變得醜陋,但仔細看,依稀能看到大師那因為年邁,如樹皮般的皮膚。
陡然想起,大師是真的老了。
“道友,怎麼了?”皈無問道。
林凡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大師貌似已經一百多歲了。”
皈無輕聲笑著,“活得久不代表幸福,倒是道友讓貧僧羨慕的恨,敢作敢當,不像貧僧這般的畏畏縮縮,隻能親眼目睹著慘烈世道。”
“大師可以了。”林凡覺得大師年輕的時候,要是還俗,肯定是一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才俊。
皈無大師仰望著星空,璀璨的星光烙印在他的目光裏,哪怕佛性深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有心思。
也許是在回想著曾經讓他後悔的事情。
“大師,你有想過還俗嗎?”林凡問道。
皈無收回目光,看著林凡,輕聲道“有過一次,但也僅僅一次,當時貧僧修行淺薄,佛心不穩,難免不會出現一些想法。”
“為情?”林凡笑問道。
皈無被林凡問的沒說話,沉默片刻,搖搖頭,“不是。”
“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林凡說道。
皈無雙手合十,“我佛慈悲,阿彌陀佛。”
“大師,你是不是罵我呢?”林凡問道。
“沒有,道友所行之事讓貧僧佩服萬分,豈能有罵道友之心,況且貧僧怎麼能罵人,真要這樣,豈不是犯戒了。”
“哦,貧道對大師的品性還是較為信任的,同時也很佩服大師,曾經我遇到血師太,她那邊有尊金佛,就是大師送的,如此之物說送就送,佩服。”林凡看著皈無大師的眼睛。
但誰能想到皈無大師竟然閉眼阿彌陀佛,“沒錯,那尊金佛乃是佛門重器,但血道友無法壓製心中的邪性,隻能用金佛鎮壓,希望某日能借助金佛之力消除心中邪性。”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
林凡在心中默默數著,直到第十秒的時候,皈無大師才緩緩睜開眼睛,人體上下每一個器官都能騙人,但唯獨眼睛是無法騙人的。
皈無閉眼不敢正視自己,這是怕被他發現啊。
果然,連大師這樣的高僧,都無法逃過情情愛愛,別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他用功德之眼見過血師太年輕時的模樣。
如果皈無大師是在年輕時候見過血師太,以血師太的模樣,恐怕對大師而言,就是天崩地裂,佛心動搖,無法穩定。
正所謂白月光的殺傷性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過去數十年,乃至百年,滄海桑田,再次相見的時候,也會自我過濾到曾經最美好的時候。
當林凡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大師已經閉上眼睛念經誦佛,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抬頭看著天,繼續欣賞著夜色美景。
次日,天亮了,清晨的第一縷朝陽籠罩朵朵山。
貓妖族將他們送到山下,對貓妖們來說,新的族長給她們帶來了無限的希望,從今往後,她們短尾貓妖一族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了。
貓妙妙跟小黑拉著手,訴說著悄悄話,分別許久再相逢有很多話要說,但分別在即,妙妙告訴小黑,她要跟隨道長斬妖除魔,拯救蒼生,等世間清明後,她就會回來。
“妙妙族長,走了。”林凡喊道。
“來了,道長。”
貓妙妙鬆開手,對著同族們揮動著手,小跑起來追上道長。
貓妖族們望著那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
滎陽鄭家,廳內。
“老祖,崔家老祖讓您去清河誅殺玄顛妖道,這分明就是將壓力分擔給我們,還不知別的三家願不願意承擔呢?”身為家主的鄭泰運對崔家老祖的行為非常不滿。
鄭泰邪被殺,已經讓他們鄭家方寸大亂,急著培養新的人,但這需要時間,不是物資堆能夠堆出來的。
老祖鄭淵掏出風幹的心髒啃食著,以此來穩住扭曲的心性,用最清醒的理智分析這件事情,鄭泰運說的這些,他聽在心裏。
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玄顛妖道殺了鄭泰邪這件事情,他們鄭家也不能算了。
“族內能夠對付玄顛妖道的隻有老祖我一人。”鄭淵說道。
鄭泰運道“老祖,上次您就給麵子親自去了,但被那皈無禿驢給攔住了,您都說了,在與崔無雙聯手的過程中,那崔無雙處處避讓,盡讓老祖與禿驢交鋒,明顯是想借刀殺人啊。”
提到這件事情,鄭淵就氣不打一處來,越來越氣,崔無雙真踏馬的畜生,單打獨鬥,誰麵對皈無都得喊糟糕。
可那崔無雙竟然不願出力,搞得他手忙腳亂。
鄭淵道“話雖然如此,但如果崔家被玄顛妖道滅掉,接下來就有可能是我們,逐個被玄顛妖道擊破,豈不是坐以待斃等死?”
“老祖,那玄顛有這本事?”鄭泰運還真不信。
老祖代表著什麼?
那是代表著當今修行界最強者,定海神針,無人能夠撼動。
鄭淵道“他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但那禿驢有這本事。”
“老祖,不可能的吧,那禿驢敢?咱們可是說好的,一旦他敢動手,那些寺廟他不要了?”鄭泰運明顯不信。
鄭淵思考著,搖搖頭,“不,現在的禿驢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以前可能不敢,但現在未必不敢啊。”
皈無禿驢就是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當初五望想跟北域之地的那尊魔密切交流合作,讓北域大魔進入渾濁世道,牽製黃天教,誰能想到禿驢手持金佛出現,哪怕用寺廟威脅都沒用,而是放出狠話,膽敢讓北域大魔進入世道,那將撕毀一切。
對此他們無可奈何,隻能放下讓北域大魔進來的想法。
而現在,皈無禿驢又開始左右橫跳,讓人無法琢磨透,也不知他到底怎麼想的。
忽然。
“阿彌陀佛,鄭家怎麼如此渾濁,惡心,真讓貧僧惡心呐。”
聽到佛號的時候,所有人都精神緊繃,但聽到後麵的話,剛剛還很嚴肅開會的鄭家人都露出難以言語的表情。
金光閃閃,那是金色的袈裟還有金缽。
鼻青臉腫的皆空從外麵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坐在那裏的鄭家二老爺鄭泰厄起身道“四弟,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三哥,他死了。”
走進來的皆空瞧了周圍一圈,“阿彌陀佛,貧僧皆空不是你什麼四弟,還有那鄭泰邪吸食惡氣,心性不穩,殘暴不仁,造下無邊殺孽,蒼天不收,自有人收。”
“你……”鄭泰厄被氣的指著四弟,隨後看向鄭泰運,“大哥,你看他,他這是修傻了啊,都是那皈無禿驢害的,我那曾經的四弟哪去了。”
“阿彌陀佛,慎言,皈無大師乃是佛門高僧,佛法無邊,小僧能被大師點化,乃是小僧的佛緣。”皆空對皈無大師還是較為佩服的,但該說說,該罵罵,並不影響他有的時候喊皈無為禿驢。
鄭泰運歎息道“四弟,族內發生大事了,不管你是誰,說到底你體內還流著咱們鄭家的血啊。”
皆空道“這位鄭施主你說錯了,貧僧體內流的血脈與你們流的不一樣,貧僧體內的血脈乃是返祖血脈,流的乃是慈悲仁愛,而你們流的都是罪孽啊。”
啪!
鄭淵怒聲道“你胡說什麼呢,你這孽子。”
麵對比他強的鄭淵,皆空絲毫不懼,道“貧僧何時胡說過,想當年鄭家先祖隨明君而戰,推翻暴政,為世道蒼生謀生路,那是何等的偉大,何等的慈悲,但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魔性深種,殘暴不仁,先祖在天有靈,血脈流我,為的就是告訴你們,先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