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好意,羅蕾萊也很了解,隻是她也不想為對方增添太多麻煩,所以能忍受時也盡量讓自己忍受著。為了不讓朋友想起那些不快,瓊又說起了自己以往雇用秘書時的經曆:
“我本來還以為自己雇用別人,就是請她們做事打字收拾文件而已,沒想到請了一個來工作,她整天指著我的草稿,說我不是哪裏寫錯字,就是這裏用錯詞,搞得我灰頭土臉,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認為自己一定是個非常失敗的人。好吧,等我下決心又請了第二個秘書之後,開始的時候覺得她不會指證我,這樣也不錯,可是越到後來,她卻比我還懶,就連佩吉打的字也比她好!簡直讓人吐血!所以之後我隻能辛苦自己,又寫又整理。不過幸好全能的主沒有忍心看著我受難,把你,羅爾送來了,這才免了我的罪呀!”
瓊這番話,與其說是在感激羅蕾萊或是感激全能之神,倒不如說是在為自己又能偷懶而感到高興。看到她這種表情,羅蕾萊大笑著說:
“我親愛的瓊,我想在你身邊工作的人,如果不是像你這樣悠哉悠哉,就會反過來,更加嚴格地要求你,所以你就別再抱怨啦!”
的確,誰叫蕾蒂·瓊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性格呢,所以她身邊的人會受到影響並不奇怪。雖然在自己的小說中揮灑自如,可是在現實生活裏,瓊根本不像她筆下的人物那麼有魄力。自知理虧的她,不無哀怨地看著朋友在笑,隻好說:
“唉,希望你以後別變成我說的那樣就好啦,羅爾,我現在可是全指望你了呢!”
這個時候,大門上的鈴響了,接下來是一陣粗重的腳步聲。瓊甚至沒有回頭看就知道是誰,等那個腳步聲來到起居室的門外時,她頭也不回地問:
“怎麼樣,佩吉,買到鱈魚了嗎?”
來者確實是她那個女仆,佩吉看上去比較年輕,頭發因為趕時髦而燙成了濃密的卷發,不過這讓她那張圓臉看起來更圓了。她向彙報戰果一樣向主人說道:
“是的,小姐,您吩咐我買的東西已經買回來了。膠水、打字機用的色帶,還有您最喜歡吃的蹄膀和鱈魚都有。不過因為鎮上冰鮮魚店沒有開門,所以我隻能到隔壁鎮上去了。那裏的魚比咱們鎮的魚要貴上兩塊錢,不過肉質應該差不多。今天中午的鱈魚塊您要用什麼來做伴碟呢?”
“這個,隨便啦。”一聽到這些家務瑣事就覺得頭痛的瓊趕緊轉移話題。“你為什麼遲了這麼多才回來呢?難道是麻雀酒吧的酒保又向你調情了嗎?”
“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佩吉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傷害的樣子,她那圓溜溜的眼睛睜得更大了。“我說過,絕對不會再理他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因為在麵包店那裏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所以才晚了回來的。”
“有用的消息?”瓊皺起眉頭,她深知自己這個女仆每次隻對曼尼亞的香水或是服裝,還有這一季最流行的發型感興趣,這對對方而言就是有用的消息,但對她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