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格爾·瓦萊裏安走進書房裏的時候,尤琛覺得比起以前的那個他,現在的伊格爾長高了。他同樣是禁衛軍的一員,而且在不久之前正式到禁衛軍前線部隊處報名,這樣一來,如果日後再次爆發戰爭,那麼伊格爾將要離開奧登尼亞和他的家,到前線作戰。雖然弗萊德家與副首相府交情很好,兩家又不時有來往,不過尤琛最近忙於工作,根本很少參加這種場合,和這位副首相長公子見麵的機會也不多。所以難怪他現在看到對方,會覺得他有所不同似的。
伊格爾仍然穿著他那身黑色的禁衛軍軍服,雖說今天家裏舉行宴會,可是他並沒有換上常用的禮服,而是隻穿著軍官製服。這個年輕人也許已經從母親或父親那裏得知了事情的緣由,所以當他坐在這幾個官員麵前,接受詢問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不安或是恐懼的流露。麵對這麼一位對象,國家安全總局副局長的策略,既不像剛才麵對自己的上司是那麼畢恭畢敬,也不像麵對著副首相夫人時那麼禮讓謙卑;相反,他此時的態度更像一位和藹的長者,在向這個年輕人諄諄誘導。
“今天在貴府上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貴府的女傭朱莉亞遭人殺害,在宅中身亡了。”
“是的,我母親告訴我了。”伊格爾對此事似乎還有些茫然。“朱莉亞平時是個很能幹的女傭,又沒有和誰結怨,有誰會殺害她呢?”
“所以我們才希望您能提供更多的幫助和線索,這樣我們才能盡快找出殺人凶手,保證貴府以及此處的安全。”
伊格爾抬眼看著麵前的三人,他的眼睛清澈明亮,而且帶有一分堅定。
“當然,如果我能幫得上忙,請盡管說。”
在接觸到對方這種眼神後,不管是誰都會對自己心中那曾有過的懷疑念頭感到羞愧。尤琛雖然也是這麼想,不過他的觀察和思考一點也沒放鬆。洛多威克問道:
“今天下午三點到四點半之間的這段時間,您在哪裏、做什麼呢?”
“我今天到禁衛軍的營區去了,是去那裏看看我以後將有可能要接手的連隊。”伊格爾微微一笑,“我和那裏的士兵們相處了大半天,直到三點十五分左右,才離開營區,搭公共汽車回到家,我記得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四點,前後的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鍾吧。”
“這麼說,您當時並不是和您的父親一起回來的囉?”
伊格爾稍微遲疑了一下。“是的,我是從公共汽車下來之後,走上了通向我家門前的那條路。沒走多遠,我父親的車就出現了,他也是剛回來,所以之後我們就一起出現在庭院那兒,款待客人。”
“您回來之後就一直留在庭院那兒,沒有離開過嗎?”
“不,我跟爸爸回到房子裏,各自去梳洗換衣服。因為我在營區那邊作了些運動,所以弄得臉上都是汗水和灰塵。”
“那您離開庭院到樓上,這一共花了多少時間?”
“大概半小時。我之後就下樓來了,因為爸爸媽媽都想我一起招待客人,所以我不能離開得太久。我下樓的時候,看到爸爸還在書房裏,沒過十分鍾,他也下來了。”伊格爾很冷靜地看著他們。“是不是我的行動有什麼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