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背後,蘊藏著尤琛對翁波裏尼亞軍的輕蔑與對奧軍的信心。不用問,當然得到了眾人的讚同。巴列茨想了想,又說:
“軟骨頭看時勢而動,這是不會有錯的。不過法爾洛應該清楚他們與我軍之間的差距,如果他敢亂來,肯定不會被咱們的首相大人放過,那個時候,他一定會死得更慘。照道理來說,他不大可能會跟我們作對。”
“說不定是暗地裏跟昂尼亞那邊聯手,在外麵又公開散布說自己要下台,好讓自己不用背負什麼責任,那樣的話,日後即使被我們算帳,他也可以有理由開脫!”
不知是因為前線軍人的作風皆如此,還是由於被他們那位營長影響太深,3營指揮部的軍官們說起話來,沒幾個是口下留情的——尤其是對敵人。在談論盟國的總統時,他們也沒想到要忌諱點。巴列茨聽了對方這麼說,便道:
“那樣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看法爾洛的樣子,沒那個意思要和我們決裂。但是他底下的人,就難保了!”
“可能是擔心我們沒法拯救他們的國家,所以就隻想著‘與其讓人打死,不如自己先投降好了’。於是就幹脆雙手一舉,答應艾尼亞人,不再跟我們站在一起。法爾洛可是翁波裏尼亞男人的代表,當然也是這方麵的代表了。”
“翁波裏尼亞佬連狗也不如!”
“哎,可別那麼說,我兒子在家裏養的狗也知道賊來了要叫、提醒家裏人呢!”
指揮部內響起一陣笑聲,這些在戰場上熬下來的男人們,即使知道在這裏的情況有惡化的可能,但依然絲毫無懼,這是翁波裏尼亞軍人怎麼也學不來的軍人之氣——當然,他們可能既不想學也沒時間學。尤琛聽到下屬提起“家裏的狗”,不禁想起自己離開東線戰場時,托別人帶著的愛犬帕蒂。早知這裏的戰況如此悠哉,真應該把帕蒂給帶來。有這隻狗在身邊,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偶爾閑下來也不知該幹什麼好。
“法爾洛不是完全控製著政府和議會嗎?有哪個敢跟他過不去的。他的兒子、他的女婿、甚至他的哥哥的女兒的丈夫的兄弟,不也進了軍隊,撈了個將軍當當嗎。這麼一大家子占著翁波裏尼亞,還怕會有人起來反對他嗎?就算他說因為有人反對、所以自己才不得不與我國關係破裂,恐怕也是他的一麵之辭罷了!”
“人倒黴起來,走在柏油馬路上,都會被玻璃劃破腳!更何況是像翁波裏尼亞這種國家!一看勢頭不對了,就趕緊再換人上台,換了哪個對形勢有利,他們就擁護哪個。喏,現在那些麵條佬看我們不順眼,就想著要去巴結艾尼亞人,所以有的人大概就想打法爾洛那個位置的主意,這個嘛,一點不奇怪。”
尤琛聽著部下的交談,心裏也對最近的傳聞有所保留。他不是不清楚翁波裏尼亞人的本性,也不是沒遭遇過翁軍的倒打一耙。可是如果真的是法爾洛想要割裂兩國的關係、投向艾尼亞的懷抱,他覺得可能性不高。因為作為勝利黨最早的國家級領袖支持者,法爾洛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敵國眼中,自己可是個與勝利黨一樣罪惡深重的可怕分子;要敵人接受他,可以說比登天還難。與其去試那邊的水深不深,還不如站定原來的立場,總比掉進水裏的巨大漩渦將自己卷走要好。尤琛覺得法爾洛雖然不如他們帝國的首相卡爾·海因茨那樣堅定,但也應該會看清形勢,知道貿然反叛奧登尼亞,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