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到對方的身份,法皇好像突然來了精神。他一手扶著聖壇,一邊麵向對方,又驚又怒地說:
“原來是奧登尼亞的……說話!到底是誰讓你進來的!又是誰派你來的!”
“你一下問這麼多個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你好啊?”那個女人轉了轉眼珠,看到法皇的模樣,又是一笑。“別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
法皇氣急敗壞,隻想讓這件事早點解決。就算對方沒做什麼,但長時間與這樣一個年輕女人在房間中單獨相處,傳出去,也會對法皇的聲譽造成不好的影響。年紀老邁的法皇對女人早已不感興趣很多年了,所以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再漂亮,他也沒心思與她周旋。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女人是不是奧登尼亞方麵派來的?如果是真的……
“你在為什麼而懺悔呢?”
可惡,必須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裏。原本一心要在這兒進行虔誠祈禱的法皇,現在卻巴不得馬上離開小教堂。這個女人看上去嬌弱,可是真要跟她搏鬥起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占上風……隻要能夠拍門,對了,拍打房門,外頭的人就會察覺的。
法皇拿定主意,低下頭裝作思考的樣子。可是他下一個瞬間就用與身體不相稱的速度跑向外間,希望用自己的手臂或身體去拍打房門好弄出聲響。然而就在他的手臂觸及那扇門前,身後一股力量將他拉了回去。法皇的右腳被那個女人扯住,她像抓住一隻貓或一隻狗似地將法皇衰老的身軀重新甩到裏間的地板上。被這樣重重摔下,法皇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雙黑色皮靴站在他的眼前,女人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了:
“看樣子,不讓你乖一點,你是不會好好跟我談談的。”
那個女人跪在地上,雙手一上一下地握著法皇右腳腳踝和腳掌,左右扭了幾下,之後猛的將它們扭成了九十度角。頓時,室內響起一陣持久可怕的慘嚎,正是出自於法皇的口中。年近八旬的老人哪裏經得起如此折磨,差點暈了過去。可是那股劇痛太過強烈,以至於他暈倒都被痛醒過來。那個女人完全沒受到影響,而是繼續用自己的方法來對法皇的另一隻腳進行“處理”。看到她這樣,法皇再也忍不住,一個勁地叫:
“求求你,快住手,住手呀……”
“誰讓你這麼不聽話呢,如果你剛才不跑,那我也不必這麼麻煩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令人窒息的慘叫。女人漠然地看著法皇滿頭大汗地倒在地毯上,不甚在意地說:
“瞧,現在這樣多好,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這個女人不是人!在劇痛中,法皇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嘴巴裏流下鮮血。女人在拗斷自己腳的時候,動作敏捷而且熟練,這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能做到的。因此當法皇再次看著自己上方那張臉時,眼神完全被恐懼占據了。
“你是誰……誰……”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幹了什麼。”
“我……”
腳上的傷讓法皇疼痛難耐,他趴在地毯上不住地喘氣。女人又問:
“怎麼?想不起來了嗎?”
“可是,我真的……真的不……”
法皇說不下去了,他在集中全身的力氣想對抗疼痛。女人見他這樣,嘴角邊流露出一絲微笑。
“我提醒你一下,從三年前開始,你在每年夏秋兩季,都會以各種各樣的名義讓自己手下的人到大陸各處去巡回視察。這是為什麼?”
“……!”
法皇沒有出聲,但女人已經聽到他喉嚨裏那一聲驚訝的抽氣聲。女人又接著往下問:
“他們每次回來,都向你說了些什麼?帶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