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是這樣。”
哈根喃喃說著,因為他回憶起與那位上將的會麵,覺得他不是那種對裝甲部隊放心不下的人。尤琛又喝了一口威士忌,像在回味著醇厚的酒香,說:
“他清楚裝甲部隊的作用,所以才要我們到這兒來,為他負責最後的重要防線。”
“你是說,他認為海岸線上的防線不足以抵擋敵軍的登陸部隊嗎?”
巴列茨這麼一問,哈根也好奇起來。在他們的注視下,尤琛緩緩說道:
“我相信是這樣。而且上將本人對於艾尼亞的空軍非常忌憚,他不願意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讓裝甲部隊調動到最前線去。那樣的話,恐怕部隊的坦克還沒到那裏,就會被敵機炸得開花。克米特上將一直很強調空中掩護還有情報的作用,對於敵軍的動向,我想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不願在情況不明朗的時候,將手中的王牌打出去。為的,就是希望一旦海岸防線告破之後,後麵還能有部隊可以前往支援,控製住局麵。”
這還是巴列茨與哈根頭一次聽到的分析,他們下意識地互相看了幾眼,從對方的眼中,都不約而同地發現了認可的神情。即使沒有得到當事人的承認,但在他們看來,這個分析無疑是最接近事實的。哈根看著自己的營長,心想:他們以前果然是認識的,難怪少校會這麼了解那位將軍的個性和行事作風。
“這樣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因為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沃特斯基就遭到昂尼亞空軍的空襲,炸毀了一間造船廠。當我們國內的宣傳部對人民大力宣揚說‘那隻不過是敵人的小小伎倆,我們是不會被擊垮的!’的時候,艾尼亞的空軍也來了。這些雜種們,肯定早就駐紮在昂尼亞本土了,現在他們幾乎每天都到米德加爾德大陸上空轉悠,尤其是我們的國家,更成了他們頻頻光顧的地點。上將擔心會被敵人的空軍弄得前無退路,可能在南部的時候,他的部隊就遇到過同樣的事情吧。”
一想起自己的家鄉有可能被天上的戰機扔下來的炸彈炸得沒一塊平整的地方,三個軍官都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他們之所以遠征、離開家兩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在戰場上與死人為鄰與敵軍搏鬥,不正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國家和家人嗎?如今敵人卻從空中而來,輕易地對他們所關心的那塊土地進行狂轟濫炸,這些人在前線的奧軍軍官,不憂慮才怪。
“所以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敵人擋在大陸之外。不管是路德尼亞人、艾尼亞人、昂尼亞人,還是曼尼亞的殘軍,一旦被他們踏上大陸甚至是帝國的土地,這裏將永無寧日!”
與尤琛一樣,另外兩人都是一臉嚴肅。麵對這些問題,前線的軍人往往有著更深刻的認識。
在台子上的樂隊得到了主人和軍官們豐厚的小費,演奏得十分賣力。在動聽的舞曲中,有更多的當地名流家眷紛紛找禁衛軍軍官跳舞。有好幾個年輕的太太和小姐注意到了尤琛,她們在對麵竊竊私語,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又趕緊收回自己的眼光。尤琛麵對哈根的微笑,說:
“看來我很快要離開你們一陣啦,先生們。”
對麵的一位夫人看似要行動起來,她朝這邊走過來。可是還沒等尤琛迎上去,她就徑直走到他們身後那位穿著白色禮服的軍官麵前,邀請他跳舞。尤琛三人愣愣地看著一身白色的諾維克被女伴帶上舞台,跳起舞來。後者在經過他們身旁時,接觸到上司那驚愕的眼神,還不忘羞澀地點點頭。之後,不少女性都注意到這位穿著白色軍禮服的軍官,他是那樣的特殊——這是當然的,因為來的軍官裏麵,隻有他一個人穿著白色禮服——於是她們都想找他跳舞。麵對此種情景,諾維克顯然沒有料到。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對方,隻能一一奉陪。雖然是在跳舞,不過年輕的少尉也可以感覺到台下那些沒有舞伴的軍官們那忿忿不平的眼神,其中就包括自己的營長。對此,他隻能投之以抱歉的目光。他那樣子仿佛在說:
“真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晚會仍在繼續,場麵不算大但非常熱鬧,來參加的人都覺得出席是正確的選擇。看著那些在庭院中或角落裏與當地官員交談的團部軍官們,哈根不禁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兒的人不直接邀請克米特上將來參加今天的晚會呢?當他把疑問向身邊的營長和副營長求證時,後者笑著說:
“要是總司令來了,我們可沒機會來!”
“也許是另有宴會。能想到讓我們來參加一場晚會,已經很不錯了。”
聽尤琛這麼說,仿佛當地的名流在招待來客的問題上,還是很有自己那一套的。哈根覺得有道理,因為這些當地官員與名流,既然連他們都能如此禮貌客氣而且熱情地受到招待,肯定不會冷落更高層的軍官了。看樣子,那兒的宴會,肯定是更加高級,更令人賞心悅目——換言之,也更加令下層的官兵覺得側目。(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