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鮮明(2 / 3)

季平寒按照張遇奎的勸說一步步緩過氣來。

他側頭看了眼張遇奎,笑了笑,說:“這麼多年了,你這張嘴還是這麼笨,每次都是這兩句話。”

張遇奎見他恢複如常,高高興興地說:“有這兩句就夠了,我可不希望練習機會太多。”

季平寒親了張遇奎一口,說道:“繼續吃飯吧。”

季平寒照常到公司。

傅徵天剛從首都回來,表現得特別勤快,每天從早忙到晚,偶爾還會加班加點到夜深。

接下來的日子都很平靜,傅徵天每忙完一段時間都會去跟寧向朗聚半天;寧向朗也沒什麼異常,和傅徵天還是跟以前一樣往來,偶爾聽說傅徵天又熬著沒去吃東西就會像往常一樣帶著午飯或晚飯過來跟傅徵天吃一頓。

傅徵天沒有拒絕過他母親給他安排的宴會和聚餐,再怎麼忙碌,在父母請來的朋友麵前也表現得彬彬有禮。

寧向朗忙於張羅瓷藝賽,嘉賓、評委、參賽者,哪個他都要去打交道,審核方案、申請場地、聯係媒體,哪一環節他都得把關。幸虧他朋友多、人緣好,要不然還真搞不過來。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可季平寒總覺得他們正踩在薄冰上,那感覺非常危險,仿佛下一秒他們就會栽下去。

站在長輩的角度來講,季平寒並不讚同他們走到一起,因為他們可以選擇更輕鬆的路——他們不像當時的他一樣,對感情渴望得隻要別人給一點點好就會淪陷。

季平寒收到瓷藝賽的邀請函時終於忍不住了,他找來傅徵天坐下說話。

對於季平寒這個舅舅,傅徵天一向是很尊敬的。他主動給季平寒倒滿茶:“舅舅,有什麼事嗎?”

季平寒說:“我想跟你聊聊小朗。”

提到寧向朗,傅徵天心裏變得柔和——這也許是他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光是聽到一個名字都能讓他感到愉快。

傅徵天臉上並沒有表露半點情緒,反而抬起頭直視季平寒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微笑:“肯定是小朗要你去給胡家灣的瓷藝賽撐場吧?他那家夥臉皮厚極了,肯定還想找舅舅你那邊的觀鳥區借點人。”

季平寒怔愣。

傅徵天提起寧向朗時語氣卻是很高興,話裏也絲毫沒有掩藏住那份親近,但他聽起來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銳利的目光從傅徵天臉上掃過,卻沒有找出半點端倪。

季平寒說:“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前邊已經把我的觀鳥區負責人拉過去當‘參謀’了,我得防著他得寸進尺地跑來要人。”他接完話茬後就把對話拉回正題,“但今天我不是想聊這個。”

傅徵天早就把季平寒的意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在聽到季平寒執意要聊另一個話題時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

在他明白自己的心之後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幾乎所有的人都發現了。

也許他跟寧向朗之間“有點什麼”就是季平寒發現的,進而轉告給他父母,想讓還沒萌芽的“不正常”感情消弭於無形。

傅徵天有自己的一套情報來源,不難知曉當年季平寒隱匿的真相。大概正是因為當年吃過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苦,本來最應該站在他這一邊的季平寒也認為他和寧向朗不應該走那條路。

他們都是為他好、為他們好、為他們的將來好、為他們……反正是一片好意,一片苦心。

傅徵天比誰都早熟,無論是父母還是季平寒的想法,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