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嘯寒轉頭問饒雪空:“夫人聽過那個傳言嗎?”
“沒有,在昨天之前,”饒雪空的目光也是輕飄飄地,掃了毛求一眼,接著道:“我根本就沒有聽過毛球將軍的名字,夫君是從哪裏聽到的傳言?”
你以為你有多紅啊?你以為你有多厲害啊?我直接蔑視你。
靳嘯寒表情不變,極是淡定地道:“也就是軍裏的夥夫不知道打哪個角落聽來的,將士們吃飯的時候,拿來當笑話逗樂大家夥。”
“這個不一定能逗樂大家吧?這一般要當逗樂大夥的,都得是有些名字的人才行。”
“夫人說得是,所以,這傳言到最後也隻有我記住了,軍中的將士們怕是早忘了。”堂堂東圖的將軍,被他們說得成了個連逗樂別人都沒有資格的無名小卒,毛求哪有可能不氣?
被他們夫妻倆這樣你一言我一句地擠兌,毛求哪裏忍得住,無視縝帝的暗示,他怒而追問道:“靳將軍倒是說說,是什麼傳言?”
靳嘯寒道:“倒也沒什麼,隻不過就是說,毛將軍自小喜歡吃肥肉......”
他頓了頓,毛求皺眉:“本將軍喜歡吃肥肉,這倒是真的,就這麼點事,也值當傳言?”
“急什麼,我覺得我家夫君的話肯定還沒說完。”饒雪空掩嘴而笑。
靳嘯寒擊掌道:“還是夫人了解我。那完整的傳言是,毛將軍自小喜歡吃肥肉,但甚是奇怪的是,這別人吃肥肉啊,長膘,可是到了毛將軍這裏可不是,那肥肉吃了身體不長膘,倒是腦子裏長滿了肥膘!”
這話說完,大殿安靜,隻有饒雪空樂不可吱地嘻哈著笑了起來。她拍掌看著靳嘯寒,一麵笑一麵誇他:“夫君,果然是個能逗樂人的傳言啊!你剛才說,本來不信,現在可是相信了?”
靳嘯寒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的確是信了。”
這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若瀾公主忍不住也撲哧一聲樂了,就是花元晉都差點噴笑出聲。
毛求還追問了一句:“何意?”
花元晉的忍功宣布破功,也笑了起來。
饒雪空半點不給麵子,笑得側著身子將臉埋在靳嘯寒肩膀上,直不起腰來。
靳嘯寒有時看起來很是嚴肅正經,但是也會有這種時候,明明就是很粗鄙的罵人的話,偏要轉這麼個大彎罵出來,之前還勾得對方好奇不已。
這個方法,要氣壞腦子裏被肥油糊滿了不會動腦的毛求來說,很是簡單奏效。
毛求總算反應過來,怒火衝天,就聽靳嘯寒繼續雲淡風輕地道:“怎麼,毛將軍拿我與夫人說笑,卻不許我拿將軍說笑?”
“夫君你錯了呀,”饒雪空好不容易笑罷,道:“毛將軍是拿咱們在說笑,可是你剛說的可不是笑話呀,你不是說這傳言已經證實了麼?”
靳嘯寒作恍然狀:“還是夫人說得對,所以,是為夫的錯,將軍是跟咱們開玩笑,而我是直接揭了將軍的短。將軍,海涵,海涵。”
這對夫妻,真的能將人活活氣死。
在場的人頓時都這麼覺得。
揚王不禁抹了抹額際,看來,這兩人還是對他留了情麵,要不然,哪裏隻是態度冷淡這麼簡單。
“好了,靳將軍與靳夫人這是拿花朝金鑾殿當什麼地方了?可以說正事了嗎?”淩後冷然道。
縝帝接著道:“進入正題。我西貴邊境前段時間受了雪災,有三個城池損失慘重,數萬百姓家園被毀,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有這等事?”花朝皇帝訝然道:“朕倒是從未聽說過。”西貴與花朝相鄰的地方大雪半月,花朝皇帝自然是知道這事的,但是既然是相鄰地界,花朝境內沒有災情,西貴也不太可能有那麼嚴重的災情吧?因為不知道對方賣什麼藥,花朝皇帝也隻能裝什麼都不知道。
縝帝道:“陛下偶爾也該關心關心鄰邦,是不是?”
“既然受了雪災,縝帝不在西貴指揮賑災救急,來花朝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西貴災民,求助於花朝大昱來了。”縝帝目光一閃,接著道:“花朝與大昱國力強盛,國庫充盈,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常年風調雨順,無災無害,西貴卻民窮地貧,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次受災,花朝與大昱是不是能夠對西貴伸出援手?”
來討捐贈的?
饒雪空瞄了一眼靳嘯寒,這廝以前也幹過這事,硬是從江南討了不少財物。
花朝皇帝與揚王太子三人交換了個眼色,皇帝道:“伸出援手,自是應該。靳將軍,你說呢?”
靳嘯寒點了點頭:“應該,相信此事,我們皇上也不會反對,這事,本將軍可以替皇上應了,這樣吧,本將軍就先大概說說。”他頓了頓,思索了一下說道:“大昱可捐賺出二萬棉衣,糧食百石,藥品千斤。”既是賑災麼,自然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