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從你的安排,貝爾。我建議我們的第一站去正北方的人類村莊,不管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那都是一個合適的中轉站和補給點。”莫麗甘大約是覺得剛剛下午,披一件純黑的鬥篷簡直是自找苦吃,閃一下貝爾的眼睛展現魅力之後就果斷摘了下來:“不過,如果你喜歡我隻做一個不出聲的向導,那也隨你。”
“不,我喜歡你說出自己的想法。”
莫麗甘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似乎想說什麼,卻被一串大笑打斷了。
“吼吼吼哈哈哈哈,我保證你會後悔這樣說的。”弗萊瑪斯笑的前仰後合。
莫麗甘沒好氣的一挑眉毛:“媽媽,你別忘了是你把我教成這樣的。”
“呃,貝爾,你……喜歡這樣的?”阿曆斯泰小聲說。
“我……”貝爾遲疑了下,小聲說:“比較博愛……”隨後提高了一點點音量,正好能讓弗萊瑪斯母女聽到:“我們需要任何幫助,不是嗎?”
“嗯,我想你說得對,灰袍守護者總是盡可能的爭取盟友。”
另一邊,莫麗甘正在和弗萊瑪斯告別。
“再見了,母親。別忘了爐子上的燉鍋,我可不想返回一個燒焦了的家。”
“呸,更可能的是等你回來的時候,這一片區域包括我在內都會被瘟潮吞噬幹淨。”老弗萊瑪斯一揚頭。
“啊,我,我的意思是……”莫麗甘表情一變。
“我知道,親愛的,去吧,試著去尋找快樂。”
莫麗甘深深看弗萊瑪斯一眼,轉身走向貝爾。
“我們走吧。”
貝爾一抬手從泡子中汲取了大約兩噸水,將其中一噸凍成三塊厚冰,剩下的平鋪在地上維持了不足二十厘米的厚度,形如一團膠體而極具彈性。
這個想法是效仿自滾木搬運法,理論上應該可以用的。
“上來吧?”
麵對貝爾的邀約,阿曆斯泰無精打采的站上冰板,莫麗甘則稍微猶豫了一下,仔細檢視了一下冰塊和膠狀水團,將法術結構解析了一下才算放心。
[你不能產生錯誤的印象,認為魔法是全能的。它也有極限,並且即使是最偉大的法師也無法超越這些極限。
舉例來說,沒有人能夠不抬腳而移動到目的地——無論距離是遠是近。這是由我們世界不可改變的物理法則決定的。因此,你不要妄想能夠瞬移到明瑞索斯去借一杯糖;也不要妄想能利用魔法把你那篇“忘記”在學徒宿舍裏的論文在書桌上給變出來,你隻能老老實實地去做。
類似地,即使你的精神進入了影界,你的身體仍然隻能留在現世。隻有一次曾突破過這個障礙,但據說那次施法耗費了德凡特古帝國三分之二的利瑞姆礦,以及數百名奴隸的性命。而其結果也完全是場災難。
最後一點,生命是有極限的。一個真正優秀的治療者也許能在一些人心跳和呼吸已經停止,但靈魂仍附在身體上時把他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不過一旦靈魂離開了軀體,就任誰都無能為力了。這並不是你們能力不夠,這隻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魔法的基礎法則,摘自《首席巫師溫塞勒斯的訓話》]
由於賽達斯沒有可以瞬移的魔法,交通不管對於平民還是軍隊都令人遺憾的十分不便,長遠的距離就連法師和惡魔都能限製住。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貝爾簡單的想出了可靠的長距離移動方式,又用自己的魔法將它實現。
從可卡瑞荒原的邊界出發,貝爾在莫麗甘的指引下一路向北,目標村莊正是費羅登腹地——班諾恩領國的入口,也是瑪麗安某種意義上的家鄉,洛澤林。
一行人並未在濕潤的沼地土壤上跋涉多久,而是很快就踏上了德凡特帝國的遺產——帝國大道。
由古代魔導師們塑石而建的大道如巨大的蜘蛛,將綿延萬裏的長腿伸展開,以曾經的大陸中心——明瑞索斯為核心,在曆經千年風雨後的現在,即使是再仇恨帝國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整齊的、如大壩般高出地麵的懸空大道發揮了極大,節省了無數人力。
而對於貝爾來說,這些色澤如大理石一般,強度甚至還要更高的大道隻是方便的路標罷了。
“貝爾,你還真快啊。”
“我覺得這聽起來不是好話。”
莫麗甘用她標誌性的動作——眼睛略眯,揚起頭的同時往右一偏,輕輕一笑。
為了保證平穩,貝爾不得不用和茉莉安號的疾馳完全不同的操縱模式,比起輕鬆就能達到六十節巡航速度的茉莉安號,貝爾必須以相當的集中力才能勉強將速度維持在每秒26米的速度,一次法術的維持也不能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