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精靈,不知姓名,授爾五鬼,到吾壇庭……逆我令者,寸斬灰塵!”夕顏口中念念有詞,也不見手裏掐訣,直直把我們往一個方向引去。夕顏念的是攝鬼咒,她本身就有通靈術貌似還懂些讀心,所以我們一致認為讓她引靈最好——當然除了一臉苦逼的紫清。下午八點左右的夜已深如未央,我們周圍的學生越來越少了,看情況是要去操場的一個角落。泥鰍依然抄著手默默地走在前頭;紫清把夕顏護在身後生怕有什麼閃失,楚楚可憐的的眼神中充滿愛撫和不忍;我前麵就是奶油,這丫頭一蹦一跳的,跟往常沒什麼不同,除了沒帶她的拖把;做為壓隊的我顯然很輕鬆,因為我知道後麵至少還有兩個家夥。
“紫清,別隻護著夕顏姐了”我提醒道:“你徒弟估計跟過來了。”前麵隨後冒出一個柔柔的聲音:“夕顏,你今天好漂亮啊。”眾人一路無話,我心下多了幾分防備,軒婧實戰經驗不行,一會兒打起來了還真得照應著。泥鰍停下了腳步說:“我感覺應該到了啊,夕顏,怎麼回事?”後麵奶油一癱瘓坐在了地上:“不去啦不幹啦!累死啦。”我無奈的環顧四周,看來已經到一小片梧桐樹林了,前頭的泥鰍也停下了腳步。
冷風吹過,地麵沉積的枯黃落葉飄然飛起,一路走來林木越來越密了。除了未發一言的夕顏和紫清,我們幾個均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抱怨:“怎麼越來越冷了啊!”其實眾人心中自然有底,如此嬉鬧出來一是為了彼此打氣,二是互相留意。泥鰍淡淡地說:“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啊”;夕顏揉了揉額頭叫住了紫清:“喂……”;奶油似乎也察覺了什麼隨時準備跳開;我吸了一下鼻子懶懶地說:“軒婧,小心了!”至少五個靈體刹那間封死了我們的前後左右,跟在後麵的軒婧一聲驚呼掉頭就跑卻跟她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泥鰍雙手攤開,冷冷的念出咒語:“NAN YAO SAN MAN FALUOSHEHAN!”他身前的兩個惡靈被彈開了。我這邊隻來得及給軒婧念了個護身咒就被陰氣襲體,難受的癱倒在地。奶油那邊大步跳開,手裏舉著一枚十字架,好吧,是十字架而不是拖把。夕顏攝鬼咒起效的同一秒,她已經在自己身前布下了紅光結界,紫清一個縱身跳起、口中喝道:“封靈劍陣,起!”刹那間數百道劍光衝天而起在我們方圓幾十米的範圍內化為了光罩。幾個半透明的靈體看這架勢直接化出了實體,向我們的光罩猛衝,而更多的靈正從地下升騰而起……
我口中急念佛家六字大明咒,雙手結蓮花印勉強撐出了小結界,以佛家無上念力驅散了體內的陰氣。泥鰍那邊兒布下小五芒星術式跟三個靈體激戰正酣,口中不停的念著:“上角雷,強烈力量又稱靈位,左上角風是幻化力量,左下角水是思考之力,右上角火,破壞的力量,右下角土……”夕顏在原地坐下手結月印,估計是在用冥想與靈體溝通,紫清臉上毫無表情全力支撐著劍陣,將幾隻惡靈格擋在十數米外。當下場上形勢雖然危險,但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中,我心裏是受到了強烈的震撼:“這林林總總不下二十隻鬼啊,要人命啊。”
軒婧在一個男生的保護下,踉踉蹌蹌的進了劍陣癱坐在我們跟前,奶油緊閉著雙眼誠心呼喚著他的上帝。“師叔沒事吧?你的臉怎麼這麼蒼白啊”。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沒事,被陰氣偷襲了一下,這位男同學是……”。這小子畢恭畢敬的打了個稽首:“師叔好,我叫流水,結識軒婧師妹之後經常聽她講師叔的故事呢。”我無奈的攤了攤手:“咱們如果還閑著,你師叔我就真成了故事了!快念護身咒,護住你們泥鰍師祖。”泥鰍那邊回頭吼了我一句:“遙子,你才師祖呢,哥沒你那麼老。”
月明星稀,漆黑的烏雲漸漸遮住了月光,是要下雨了麼?我也不知道我們還能撐多久,依靠流水和軒婧的念力根本是杯水車薪,可是我這兒渾身發冷還難受的要死啊。紫清也漸漸堅持不住了,數隻惡靈已經衝破了劍陣被泥鰍纏住。封靈劍陣出現了一些漏洞,慢慢變得若有若無幾近消失。泥鰍那邊也扛不住了,被一個靈體壓倒在地瞬間被三個家夥按在了地上,紫清看到泥鰍被壓製心頭一驚,封靈劍陣徹底崩潰了,他還沒來得及過去幫忙就被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靈衝飛撞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