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水河與衛河下遊相交的一帶,土壤肥沃人傑地靈,自古多有文人雅士諸多風流傳說,亦有鄉間野史各種鬼怪傳聞。府南村就做坐在這裏,平原地區沒有高山,但也林木繁茂,遠看過去想進村子得先經過好幾處樹林。我和泥鰍推了車子慢慢地走,到府南村路口了也見不到人煙,家家戶戶緊閉房門,掌燈的人家都不多。這裏是老村,住房均沿河坐落也沒個層次,若換做平常該是個溫馨去處,怎奈一路走來我和泥鰍愈發懷疑出了大事,看著村裏嚴陣以待的情況,八成是危險異常了。
村裏的土路坑窪不平,所幸沒走多久我們就看見了一處飯店,房門大開燈光透出。我和泥鰍快步走過去,聽到紫清的聲音正大喊勸酒,看來這小子根本在家待不住。濃重的夜色忽然被幾道閃電劃破,冰冷的雨點漸漸密集,涼風吹來讓人神清氣爽,好一場夜雨。我們走進屋裏看到奶油和紫清正端著杯子喝酒,夕顏不住的勸他少喝;流水端著啤酒瓶眼神都直了,正跟軒靖吹噓自己新學的XX,這幾個家夥還真是愜意啊。
“泥鰍,遙子,你們怎麼才來啊,罰酒罰酒!”奶油搖晃著起身取杯,看來是要親自倒酒,紫清樂嗬嗬地盯著我們:“奶油酒量不錯,泥鰍,你完了。”軒靖嚷著把桌子抬到門口,正好賞這一場初夏暴雨,泥鰍隨即讚成,我猜他八成是想喝高了依著門出酒,我們這邊剛收拾停當,屋外瓢潑的暴雨聲勢更緊了。
酒過三巡屋外雨聲蕭瑟,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互相也不硬灌。泥鰍不勝酒力飄渺間已然醉了,一盤菠菜土雞蛋就要被他吃完;紫清靈力透支胃口卻還是不錯,端著蘑菇燉老鴨大塊朵穎;軒靖和奶油相見如故,兩人身前擺了四個空啤酒瓶相互隻管倒酒;流水不敢跟這兩個妮子比拚又不好不喝,隻得向我勸酒,我邀上泥鰍和紫清四個走了一鍾。涼風習習,吹在人身上不免清醒了幾分,昏昏的燈泡掛在頭頂有些恍惚了,夕顏忽然柔柔的說:“今天大家難得一聚,多喝些酒也是好的,我過一段時間要去上海,年內是不回來了。”泥鰍的頭發被風吹起,飄飄地:“怎麼了?是生意上的事麼?”夕顏也不答話隻是暗暗點頭,那邊軒靖給她倒滿啤酒勸道:“夕顏姐,我們會想你的,不說這不開心的事,隻管喝酒。”夕顏將杯子舉到唇邊,看了一眼紫清,緩緩喝下。
紫清正進行他的飯菜掃蕩,聽到這裏也不言語,隻是身體忽然軟了險些癱倒過去,我和泥鰍急忙把他扶穩。當下桌上氣氛有些微妙,隻剩下軒靖和奶油的碰杯聲不絕於耳,奶油的心事我是知道的,看著這妮子眉宇間的喜氣也不好多說,紫清的感情還是讓他自己斟酌吧。夕顏也端了酒杯倒給泥鰍:“知道你不能多喝,祝福你早日談個小女朋友吧。”泥鰍亦不答話,將酒杯舉至嘴邊,看了看我。我對流水使了個眼色,這小子心領神會:“師叔祖,流水敬你一杯。”泥鰍無奈的看了看我隻管喝幹。我自然是要陪紫清的,他心裏指定不好受,這小子是個癡情的人,喜歡的女孩子心裏如何割舍得下。